天地无言,北风轻语,细雪摩挲着人的面庞,有少许凄凉。胡赵客与汪木鱼彻底不见踪影。

常灵丹回首看着孤零零的马大瓜道:“徒弟,木鱼心性善良,不喜欢刀剑武功,师父我叮嘱他研习医术,也算如他心愿。江路险恶,武艺难成,徒弟,你若是此刻下山归家过安稳生活,为师不怪你。”

马大瓜一挺手中长剑,轻抚剑身“早睡早起,身体健康”八个篆字,朗声道:“师父,我偏偏要扬名立万,叱咤风云,艰难险阻徒弟不怕,前些日子李在云在我腚上斩上一剑,徒儿虽然疼的要死,却没有流一滴泪,告一声饶。”

常灵丹思忖片刻,道:“没错,那剑深可见骨,你直接痛到不省人事,千真万确没有流泪,没有告饶。”马大瓜咧嘴一笑,两排牙齿像是攒在一起的白瓜子。

常灵丹:“徒弟,你家里做什么营生?你将来想做什么人?”他随口问些家常琐事。

马大瓜:“我爹是村里的木匠,手艺好,价钱公道,在村名声不错,我爹想让我继承他的手艺,也在村里做木匠,可我想修炼绝世武功,做一代大侠!”

常灵丹闻言嗤嗤冷笑,突然反手猛抽马大瓜一巴掌,常灵丹老手厚实有力,马大瓜脸皮宽大有弹性,两者相触,“啪”,声音清脆响亮,空谷回音,像是理想被打碎的声音。马大瓜吃一巴掌,连转几圈,摔翻在雪地当中,狼狈不堪。

“木匠儿子?你也配当大侠?”

马大瓜知道常灵丹性情难以捉摸,却不知道他反复无常竟到此地步,上一刻和颜悦色,转瞬出手伤人,何况自己还是他的徒弟!

马大瓜怒上心头,脑子里空空荡荡,不知道恐惧二字怎样写,一抹嘴角殷红的血丝,喝道:“你妈了巴子!瞧不起我便不教我武艺就是了,还打我一下子!告诉你老东西,我不用你教了,我是木匠的孩子又怎样?老东西,你可别早死了,十年后,我用木匠刨子砸烂了你的狗头!”

常灵丹抽冷再扇马大瓜一个大巴掌,马大瓜想躲闪,奈何常灵丹的巴掌似鬼魅般紧紧追随,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依你小子的平庸资质,就算不吃不喝地练上一百年,也需要伤到我一根汗毛。”

马大瓜捂着红肿的面庞恶狠狠道:“你没吃饭么?打的一点都不疼!刚才你在我左脸打一巴掌,我嫌你把我的俊脸打偏了,如今又在我右脸打一巴掌,也算匀称!”

常灵丹眉头一皱,大骂:“俊脸?你好不要脸!你的脸皮就算切下来给我垫鞋底,我都嫌弃!木匠儿子,资质平庸,妄图当大侠?今天让我来打醒你!”言罢,左右开弓,双掌舞如水车轮转,啪啪啪啪啪啪,无情的巴掌如雨点一样朝马大瓜脸上拍去。

马大瓜被打得嘴歪舌头偏,眼中金星冒出,耳畔嗡嗡作响,嘴上仍是硬如顽石,“死老头子你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死老头子你有本事今天就把我打死,你不打死我,我就算资质平庸,也早晚有一天用木匠刨子砸碎你的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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