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赫然是常灵丹!

圆通目睹挚友孟凡惨死眼前,悲恸难当,五脏俱裂,怒火压倒恐惧,咆哮道:“恶人!要杀要剐尽管来,说你娘的狗臭屁!”

常灵丹嗤嗤冷笑,月光下钢刀寒光流转,刀锋上滴滴落血,常灵丹一言不发,单刀竖起,扎向圆通心窝。

圆通瞬时万念俱灰,心生懊悔:“纵得刚烈之名,枉送性命。”

马大瓜借月辉辨认出常灵丹面目,从未见他如此残暴无情,一时间不敢相认,于钢刀斩落之际,高叫一声:“师父!留他一命!”

奈何单刀下落力大,常灵丹一时收束不住,刀锋割裂筋肉,没入胸膛三指之深。

圆通慷慨悲歌:“爷爷我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猛察觉心脏仍怦怦跳动,自己依然好端端地活着。

常灵丹瞧着圆通冷笑,调侃道:“我刀利否?”

马大瓜道:“师父姑且留他一条性命,他是承元教之人,想来有用。”

常灵丹劈空一掌,将周身的玉米杆震断,扬起无数尘土碎石,咬牙切齿:“我恨承元教入骨,恨不得生食其肉,死寝其皮,骨灰撒入大江。”

马大瓜:“师父,我几日前在孟家乡遇到铁棍大师,他自称是你昔年故友,托我捎来一句话。”

听闻铁棍大师之名,常灵丹沉思片刻,忽而一笑,道:“铁棍,他倒是个顶有趣的人,与他相识一场,不枉人间走一遭。他带来哪一句话?”

马大瓜:“承元教故人来访。”

常灵丹杵在原地,悲喜不形于色,痴痴地立着,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仿佛连呼吸都止住了,他好似个木偶人。

常灵丹两唇分开,声音中喉咙中挤出来,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马大瓜端详片刻,只觉得师父与平日有些不一样。常灵丹心中万丈狂澜已经遮天蔽日,旁人却摸不到一滴水。

常灵丹如被邪祟上身般突然放声大笑,高声自语:“说好此生老死不往来,不至黄泉不复见,我背井离乡来北地苦寒绝地,一去三十年矣。何故寻我?虎岭草芦我将承元弟子尽数击毙,料想是你寻我,果真是你!何故寻我?何故寻我?”常灵丹忽而堕下两行浊泪,笑声未息,好生凄厉。

马大瓜和圆通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如坠五里雾中。

常灵丹背向圆通,冷声道:“我今日饶你不死,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告诉承元教主,告诉三使七卫,告诉四方散仙,告诉风雷二圣,若再招惹我常灵丹,不论是谁找上门来,杀无赦。”

圆通看他似乎恢复人性,试探道:“请归还本门至宝,承元教敢保永不来犯。”

常灵丹道:“可笑可笑,那物原主是我,何来归还?”言讫,常灵丹捻指射出毒针,正中圆通百会穴,圆通登时昏死过去,针上淬毒,足使圆通昏睡五日有余。

马大瓜不解其意,道:“明日冥鸿山高轩门召开北境英雄会,铁棍大师必会出席,你可与他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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