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旨,让贺沉月写下他这些年治理旱灾和饥荒的心得。
因此贺沉月就闭门不出,每日除了睡觉外,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古小妹倒是在几天后上门来找他。
“你到底上金銮殿说了什么?为什么鹿郎他回来后魂不守舍?”她张口就是责问。
贺沉月静心写字,闻言随口回答:“当然是按规矩办事。”
古小妹不信,咄咄逼人:“肯定是你说错了什么!你明明是一州知州,来了京城不过一日,只受到一次传唤、去了一次金銮殿就闭门不出。难道不是你说错话、做错事了?圣上是不是已经怪罪了你,才叫你不去上朝堂的?是不是还连累鹿郎了?”
贺沉月没理会她。古小妹成婚后,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话了。她只会按照她想当然的方向去理解。
她越说越觉得后怕。不自觉懊悔道:“鹿郎早就劝过我,说你已经被丰州众人捧得太高,根本不知尊卑礼仪……啊!娘,你做什么!?”
贺沉月皱眉,终于赏她一个眼神。但古奶娘却也忽然进来,她箭步冲到古小妹面前,一巴掌狠狠甩过去,力道太大,让古小妹的头一下子被打偏了。
贺沉月眼角一跳。他看向房门外,贺寨主一脸茫然,好一会才迟疑的踉跄走进来:“大妹子,别打人啊……”
古小妹捂着脸,猛的扭头看古奶娘,眼神狠厉,看得古奶娘都有一瞬的心悸。
但古奶娘很快就定住神,抢在古小妹开口前,厉声说:“当初求着少爷,说要送少爷来京城的,可是你们夫妇二人!你们需要时,就放下脸面求到少爷面前。呵!现在一觉得少爷可能有点小问题,你们夫妇倒是急着想脱身了?啊?!我看呐,说错话的人,是你那好夫婿吧!远的不提,封大人在丰州住了这么多年,对少爷赞誉有加,直言少爷就是上金銮殿,也能得圣上青眼!你那夫婿也就你自己瞧着合心意,封大人可曾夸过半句!——”
“娘!你怎么可以打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孩儿!鹿郎才是你嫡嫡亲的女婿!日后给你养老的——”
“我不知道你那个鹿郎肯不肯给我养老!我只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靠少爷给我养老!少爷不止给我养老,还给你们姐妹三人找了夫家,给了丰厚嫁妆,让你们如同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样出嫁……”
“这算什么!”古小妹的眼珠子一下子红了,她尖叫道:“当初大姐出嫁,带走家中一半的铺子;后来二姐出嫁,不仅手握丰州几家丰厚利润的店铺,他还让二姐当酒楼掌柜!每月都能领月钱!!我呢?我就几间胭脂铺子,盈利还一般……”
她失声痛哭起来:“我若是不求,就什么都没有!他怎么这么狠心?我也是他妹妹啊!啊……”
古奶娘冷静下来。她冷眼看着弯腰痛哭的小女儿,只觉得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你一直在怨少爷?可你难道忘了,少爷同意让你们姐妹喊他哥哥,是看在我这个奶娘的面子上?你还记得你几个哥哥,他们跟少爷跑了这么多年,可他们就是没敢直呼少爷的名讳,也不敢枉自以兄长自居。让你们叫他哥哥,是想抬高你们姐妹三人的身份,未来好给你们找夫家啊!”
古奶娘的身体摇晃几下。本来还手足无措不知道劝哪个好的贺寨主,立刻扶住她。古奶娘闭一闭眼,沉痛说:“你们姐妹嫁的人,是你们姐妹自己挑的!你们的嫁妆,也是一样的价值!大妹跟着志斌在明县,相夫教子;二妹跟着账房先生,自己又厚着脸皮求到少爷面前,愿意用几间嫁妆铺子换一个酒楼掌柜,少爷说都是一家人,没……”
“都是一家人,他就是这么害我夫君的?”古小妹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咬定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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