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杜鹃爬起来,抹干净脸上的雪水,两道柳眉蹙在一起,委屈极了。
只见陆幼宜走到夏初禾身边,看着杜鹃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啊,雪天路滑,没看清楚,把您给绊倒了,真不好意思。”
“陆幼宜!你这个死丫头!分明是你踹的我!”杜鹃走到陆幼宜面前,气势汹汹的,“你敢打我?”
“呀,不好意思啊,被你给发现了。”陆幼宜笑嘻嘻地把杜鹃往后推了几步,抬手闪了闪鼻子,“味道有点儿大,你吃蒜了?”
陆幼宜话一出,其他看戏的宫女都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杜鹃一听这笑声,脸色更是云雨翻涌,气得冲进了房间关紧了门。
陆幼宜回过身看着夏初禾,“怎么又吵起来了?”
夏初禾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似的,手里还攥着几根木柴,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幼宜见她不说话,直接把她手里的木柴抢了过来,刚要扔到一旁,就看到了夏初禾满目疮痍的手。
手指尖被泡的发白浮肿,手背上几道伤口,都是新的,还泛着脓水。虎口一道大大的裂纹,像是什么东西磨破的。
“这是怎么搞的?”陆幼宜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举起来,“为什么伤的这么严重?”
话一出,夏初禾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几圈便落在了陆幼宜的手上。
“你别哭啊!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陆幼宜都要急死了,这个夏初禾是有交流障碍吗?
“今早顶撞了曹嬷嬷,这一天便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姐姐你别问了,我去给你熬药。”夏初禾转过身就要去厨房,陆幼宜又跟了进去,直接锁上了厨房的门。
“你快说。”陆幼宜拉了个凳子坐下,“我能帮你就会帮你。”
“今天……曹嬷嬷让我洗了两个宫的衣服,小衣外衣都有……还有……太监的。午时又被差出去买了柴火,一个人扛来的。”夏初禾擦了擦眼泪,一个人靠在墙边蹲着,瘦弱的身躯像是一只孤寂的小兽,自舔伤口,默默流泪。
“为什么不喊我?”陆幼宜这才意识到,宫女的年龄多半偏小,夏初禾顶多十六岁,不会再大了。十六岁就做这么多脏活累活,自是让人难受的,更何况还用太监的贴身衣物来讽刺她呢?
“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夏初禾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从厨房角落里抽出一个药壶,用热水冲洗干净,开始给陆幼宜烧火煎药。
“药是司琴姑姑送来的,里面有治疗风寒的,”夏初禾轻轻扇着火苗,滔滔火光映着她的脸,像是夕阳西下之时波光粼粼的湖面,“其实你不是幼宜姐姐吧?”
陆幼宜一惊,抬起头盯着她,“为何这样问?”
“因为幼宜姐姐不会刺绣,也不会跟杜鹃吵架,更不敢顶撞曹嬷嬷。她的脑子很笨,如果今天这种情况被她遇上了,她会直接吓死。”夏初禾说这话时,眉间尽是温柔。柴火被火鞭笞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夏初禾又扔了一根进去。
“我太了解幼宜姐姐了,就算你跟她再像,你也不是她,”夏初禾把药壶盖子打开,“她去哪儿了,你能告诉我吗?她死了?”
陆幼宜犹豫了些许,想要开口时,突然发现门口多了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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