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在一个名叫维纳斯的酒楼举办,那个地方的菜品说实话不敢恭维,烹饪手法潇洒随性不说,那价格十分对得起这个酒楼高大上的名字。
我在客厅收拾去河南的行李,手机放在行李箱边上跟萧旭开语音。
米多奇提醒我们河南的冬天是比北京冷的,我很担心我的秋裤能不能抵御那边的寒冬。
“一桌的菜再加上酒水,均价要一万八!有这钱不能直接发红包吗?再说了,我在大众点评上看过了,环境着实一般般。”
萧旭平淡地回:“要的是酒楼的名气,去那儿不光是吃饭。”
这两天我在萧旭的家里发现了他的秘密基地,一个藏在卧室旁边的“隐身”游戏厅。
说它隐身那是因为这个屋子的门跟墙壁是一体的,萧旭一个翻身推着墙壁就遁入了门内,目睹现场的我目瞪口呆。
“你又在打游戏了吗?”射击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摇摇头不禁感慨,没有一个男孩能够逃离电子竞技的诱惑。
萧旭一打游戏就容易痴迷,半晌也不出个声音,咬着后槽牙,瞪着个牛眼睛,也不知道跟谁有这样的血海深仇。
我权当打发无聊的时间,喋喋不休地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从河南的天气到河南的小吃,后来又自顾说道北京人对外地人的地域歧视,最后又拐回到年会上。
“总不能所有员工都参加吧,那得把整栋楼都包下。”我停下手里的活计,呆呆地算着,“‘这得多少钱啊……”拿着一个月实习工资两千的我,现在可是连给我爸买一瓶五粮液都跟踩了命根子一样肉疼,对了,我没有命根子,哈哈。
萧旭终于回过神来,“笑什么呢?各个部门和组的代表会去,这其中部分人会请假回老家,算下来一层楼就够了。”
我点点头,心想管他来多少人,反正我是要去蹭饭的,尚方还跟我说有百分百中奖的转盘环节呢。
“跟你关系不错的甲和乙也会去。”
“啊?”
我什么时候跟他们俩关系好了?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萧旭接着说:“乙是公关代表,甲是运营代表。”
“甲会带家属吗?我上次看照片觉得他老婆特可爱,就是不知道为啥不继续在公司干了,我看甲那一脸对着媳妇照片的温柔样,真是啧啧啧~牙都要酸倒了。”
游戏的声音突然停了,萧旭的嗓音异常清晰,足以让我听出语气中的怪异。
“年会上你可千万不要提佳佳。”
“佳佳?他老婆的名字嘛?为什么不能提啊?放心~我不会问隐私的。”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口无遮拦,后背被地暖烘得十分暖和,昏昏欲睡中想象着萧旭就在隔了一层钢筋水泥的地方专注地跟我讲话,真想下楼面对面看看他的脸。
萧旭把秘密基地的电闸拉上,我听见灯管骤然晦暗的嗡鸣声,心里突然觉得有丝冷。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低沉的语调,一如重庆那次的黯然神伤。
“佳佳她三年前去世了,胃癌晚期,确诊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举着电话,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什么?”
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是萧旭没有理由欺骗我,“那甲他……我还问过他,我还……我还亲耳听见他说佳佳是他的媳妇儿。”
当时甲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究竟是小意温柔还是苦涩凄恻,我已然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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