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羲堂住了十来天,杜恒身上的毒已经完全祛除,可惜由于毒性特殊,侵入机体,他身上的武功已经完全被废除。毒神农谭庾观察了多天杜恒身体,觉得再也没有其他副作用在身上,便告知杜恒,身体已经完全无大碍,可以自由选择去留了。
此时杜恒离开神逍派已经快有两个月,眼看着师祖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自己也寻思,虽然没有为师祖寻得一缕香墨宝作为礼物,但是师祖的寿辰可是一定要参加的。盘算已定,当即告别众人要离开伏羲堂,回箕山神逍派。
老剑神目前还在治疗当中,尚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记忆。情痴和尚本想要等老剑神恢复记忆后再一起离开的。眼下看到杜恒为了师祖寿辰不得不启程赶路。心中担忧他已丧失武功,这一路上从伏羲堂到箕山,千里迢迢,路程险恶,且又有拜月教的追杀,心中十分不放心,是去是留,难以抉择。
丑怪,毒神农谭庾这些天与杜恒相处,被他谦谦有礼,聪明机智,侃侃而谈的性格所感染,又看到他身上光明磊落,行止端庄,侠义心肠的个性。因此特别的喜欢他,见他突然告别,都恋恋不舍,再三要求杜恒多住几天。杜恒掐指一算,师祖寿辰将至,容不得拖延,详细跟诸位说明师祖寿辰,必须参加,不得已之极,坚持要行。
丑怪和毒神农见留不住杜恒,只好作罢。情痴和尚终究放心不下杜恒一人上路,便把老剑神托付给丑怪和毒神农,要随着杜恒一起到箕山神逍派。
众人一直舍不得杜恒离去,担心杜恒和情痴和尚对热带雨林不熟悉,会迷路。所以陪同前行把杜恒,情痴和尚二人送出了热带雨林,才返回伏羲堂。
临别时,丑怪把杜恒唤到一边,把一个包装好的,三尺来长的长方形礼盒送到他手里,说道:“这些天跟你相处,觉得你是个很有侠义心肠的少年侠士,令人敬重,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听情痴和尚说,你是为了求一幅一缕香的墨宝给你师祖做寿辰才从神逍派出来闯荡江湖。如今,你墨宝没求到,功夫却已经丧失,这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惨重。你师祖寿辰将近,你总不能空手回去道喜,要置办寿礼也已经来不及。我这里刚好有一份东西,虽不名贵,但也很适合给你师祖做寿礼的,希望你收下。”
杜恒接过礼盒,打量了一下,那礼盒不是很沉重,外表已经用十分精美的纸包装好,上面绑了一根丝带,显得十分的庄重漂亮大气!里面是什么东西却无法看到。收到这份赠礼,杜恒很感激,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时的义气行事,就赢得了江湖朋友的心,胸中激荡不已。哽咽道谢!依依不舍和毒神农,丑怪道别。
从云南热带雨林出来后,杜恒,情痴和尚,车夫三人顺着毒神农指引的方向步行又走了两天两夜,方才找到一个小小的乡镇。乡镇上基础设施简陋,没有客栈,酒店也没有。只能在路边小摊随便吃了点东西,采购了充足的干粮,又买了三匹云南矮马。这种矮马相对于其他马种来说,体型矮小,跑的并不快,但是耐力特别好,能够长途跋涉而不会疲惫,特别适合走山路。
三人在小镇上找了一家民居借宿了一晚,询问了出云南往箕山最快速便捷的路线,第二天便逶迤往箕山赶来。
一路上取路蹬程,饥餐渴饮,日行夜宿。七八日便经广西,穿湖南,到达了湖北地界,眼看着已经快要临到襄阳地面。
这一日正是正午时分,烈日炎炎,炙烤大地。杜恒三人走在路上,只见路上行人稀少,草木被晒得奄奄一息,耷拉着叶子。这荒野之中却前后没有一个村店。三人身上的水和干粮已经吃完,正当又饥又渴的时候,爱惜胯下之马,不忍心骑着前行,便下马来,拉着马往前艰难赶路。
不多时,路上只见一行五人,身穿江湖打扮,分别穿着红,黄,青,白,黑,五种颜色的衣服,骑着高大的马,风驰电掣的从杜恒三人身后匆匆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杜恒正在纳闷,这如此干热的天气,这五个人怎么能耐得住酷热,如此奔腾赶路。就算人能经得起折腾,这马可经不起折腾。究竟有多着急的事才会这般匆匆,不惜以累坏牲口的代价急急赶路!又见五人衣服颜色怪异,形容举止怪诞,心中纳闷不已。
三人又走了一个时辰,路前边又遇到了方才的那五个人呆呆的站在路边,马已经悉数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大气。
杜恒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如此赶路,马也中暑累的不能前行了。
这五人看到杜恒三人牵着矮马前行,打量了一下矮马精神抖擞,体力旺盛,是可以骑行的耐力足的好马,眼睛不停的往杜恒三人睃来,打起夺马的主意。
穿青衣和红衣的汉子拦住了杜恒三人,傲慢说道:“爷看上你们的马了,把你们的马留下。”
情痴和尚笑道:“这可使不得,我们也要这牲口来代步。出家人好说话,不过此时却不能够了,施主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青衣,红衣汉子见情痴和尚不给马乖乖奉上,欺负他是个出家人,把他当寻常不会武功的和尚看待,软的不行便来硬的。骂了一声,扬起马鞭子就往情痴和尚身上打。情痴和尚也不生气,当着无事的人似的,瞧也不瞧把身子略微一晃躲过。
“你这和尚还算机灵,竟然敢挡我的马鞭。”青衣男子一鞭扑空,以为情痴和尚只是侥幸躲过一鞭,当下又一鞭扬起重重甩了下来。他眼睛盯着情痴和尚,要看他如何躲过自己这一鞭。没想到,情痴和尚身子也不动,暗暗运起内功,形成一个无形的气罩,护住自己。那鞭子打在气罩上,反弹了一下,偏到了一边,又扑了个空。
青衣男子心中暗叫邪乎,怎的打偏了?!心中窝了一团火,急躁起来,挥动手中马鞭,一鞭两鞭,不停的往情痴和尚抽打。令他感到十分怪异的是,那马鞭打下来,怎么都达不到对方,离情痴和尚一尺未到的地方,总是突然的往外偏了去,根本挨不到情痴和尚。
另外四个汉子也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料想这个和尚是会武功之人。忙递眼色给青衣男子。这时候,青衣男子已经恼忿忿的一腔怒火,只想找眼前的和尚出气,根本没理会同伴给自己递眼色。他愤愤不已,甩掉马鞭,右手握住剑柄,嚯的一声把明晃晃,寒森森的长剑从腰间剑鞘掣了出来。朝着情痴和尚的头挥过去。
情痴和尚见这五个服装怪异的人行为霸道,蛮横至极,心中虽然不快。但他出家以后,已决定做一个慈悲宽容之人,是以也不发作。依然是把头轻轻一撇,躲过一剑。
青衣人鞭打不着,剑砍不到,对情痴和尚愤怒到了极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丝毫没有想到对方是个武功极其高的江湖人士,又没看到同伴给他递眼色。手中握着剑只顾着盛怒之中把剑朝着情痴和尚乱刺乱砍。
情痴和尚一再忍让,而对方却不依不饶,气焰越来越嚣张,没完没了起来。强压内心怒火,本着治病救人的方针,要教训一下这帮狂妄的家伙。等那剑再砍过来时,他伸出左手,两根手指往剑上一夹,那把剑一丝不动的定在了两指之间。任凭青衣人如何扯都丝毫不能动弹,他一时间惶恐万分,恍然醒悟这和尚原来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心中三魂去了两魄,大颗大颗的汗珠随即顺着额头渗了出来,上下门牙不停颤抖一直在咯咯打架。
情痴和尚朝他笑了一笑,说道:“出门在外,不要随便舞刀弄枪,更不要仗着武力欺负人,这是很危险的。”手指随之轻轻用力一夹,吭的一声,那把明晃晃的利剑顿时齐齐断成了两节,哐啷两声掉在地上。
青衣汉子吓得面如土色,呆呆的停顿在原地;另外四个汉子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过来替青衣汉子跟情痴和尚道歉,顺手拉扯推搡着青衣人走开。
情痴和尚也不跟这些人计较,平和的说道:“出门在外,还是要广交朋友,不要动不动就树敌,谨慎言行无懊恼,善哉!”说了一声你们去吧,便宽恕了这五人,放任他们离去。
五个人得了宽赦,心中已被情痴和尚的精湛武功吓的心中噗通直跳,不敢再停留片刻,顾不得要地上躺着的五匹马,慌慌张张,扯开双腿,慌不择路往前面直奔。一溜烟功夫已经消失在前方。
杜恒看着情痴和尚和青衣男子周旋,一直都没有出声,见情痴和尚轻轻几招吓跑了五个汉子,又不曾倚仗功夫欺负别人,反而是和颜悦色的劝道对方。心中感慨不已,说道:“你每次都恶势力都像今天这样消极进攻,只做防御,不怕遇到功夫高强的坏人,利用你的这个弱点一招要了你的命吗?”
情痴和尚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众生好度人难度。既然不宜结冤家,那就尽量忍让;既然人难度,那就克制自己努力做到。度人之事,又怎么念念自私只顾自己身命安危。当行则行,不问前程,但问耕耘,不问收获。”
杜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异常舒服,每次跟情痴和尚聊天都觉得心胸又开阔了一回。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前缓缓而行,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三叉路口交汇处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荒野中摆着的临时茶水餐摊点。杜恒三人停下来,先讨了两碗水喝,然后吃了个快餐,顺便给牲口喂了水,草料。杜恒问店家道:“此处离襄阳城还有多远。”店家回道:“客官,此处道襄阳还有两三百里,如是平时骑马估计两个时辰能到,如今这么毒的日头,估计牲口也累的够呛,走走停停估计要三四个时辰。””杜恒道:“既然如此,麻烦你帮我们把这几个羊皮水袋装满水,给我们一些面饼干粮。,牲口草料,干粮水钱随饭钱稍后一并付给你。”店家按照杜恒的吩咐一一的办理妥当,杜恒结算清楚银两。三人正要站起来赶路,突然,又看到了刚才那五名穿着奇异服装的汉子,坐在偏远角落那边桌子上休息,背对着杜恒三人,这时,他们的同伴有多了五六个人,一样是按照红,黄,青,白,黑衣服穿着。
杜恒奇怪道:“这些人鬼鬼祟祟,人数越俱越多,不知是什么人呢?”
情痴和尚也好奇而又疑惑,道:“好像是从不同方向不同地方赶来的。会不会是要聚在一起办什么事情!有点像宗教徒。”
说话之间又有五六拨这样的人穿着五色衣服,五人一组结伴而来。这些人见面以后打了面照,坐下后就窃窃私语,侃侃而谈,情痴和尚竖起耳朵来,凭着深厚内力,虽听得清楚声音,无奈他们说的都是地方方言,拗口难听,根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心中感到更加奇怪。便有心要了解这些人的行径,递了个眼色给杜恒,示意暂时不走。两人坐着,约摸过了一个半个时辰,约摸又来了五六拨人,拥挤的占满了整个店。
随后,很快这些人就起身,成群结队往一个方向去了。杜恒和情痴和尚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起身出了店来牵马赶路,心中虽然又诸多不解,却也不再去理会这些人的怪诞行止。
路上又行了三四十里地,断断续续不时的又碰到了这些五人一拨,穿着红,黄,青,白,黑衣服的人。杜恒和情痴和尚心中更加好奇而又充满了疑惑,有心要弄个明白这些人到底干什么,便给车夫三个金叶子,结算了这些日子的费用给他,让他自行去投宿住店。杜恒和情痴和尚两人便悄悄的尾随这帮怪人而行。
这些人走了约十来里的官道后,便转入了一条羊肠小道中,一直快速赶路往山里面走,在将近天黑之时才走到了深山里一个四面是山,中间是个平坦开阔盆地的地方。那里已经集聚了很多人。有穿红,黄,青,白,黑衣服的,也有穿普通百姓平时衣服的。那开阔的盆地中烧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那火苗在黑夜中熊熊燃烧显得特别的明亮。
杜恒和情痴和尚混入人群中,也跟着进入了盆地之中。留心观察了一下,现场约摸有两三千人,除了一小部分穿红,黄,青,白,黑衣服的人,其余都会普通老板姓打扮。盆地的边缘都驻守着拿着大刀的大汉,在来回巡逻。人群中都在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杜恒和情痴和尚也装着在交谈,眼睛却不停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杜恒跟旁边的教徒攀谈了一下,终于遇到有个别会说官话的,旁敲侧击了解到他们是要举行教会盛典。正要问对方这是什么教,又怕露出的马脚,遂不再询问。
大概又过了两个时辰,月亮明亮皎洁,如一个大大的圆盘升到当空中,盆地也沉浸在清辉遍洒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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