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之前的衣服,我的打扮多多少少看上去像是一个矿物商人了,再次检查了一下之前德雷克给我的证件,确认无误之后,我离开了刚刚搭建起来的小屋。

杜克站在门口,对我挥了挥手,“要是需要帮助记得拉竹筒。”

我点了点头,只是我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至少遇见大多数的情况,应该也足以自保,只要对方不是像古达那样强大的法师。

说起古达,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虽然那家伙现在只是个废人,但是跟魔神信徒有勾结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他那个侄子安杜,也不知道现在在干嘛,那小子不像拉斯那个胖子,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一路上想着些有的没的,我顺着地图走到了鸫岗的门口,跟我印象中的差距很大,我本以为鸫岗会是像以前看过的中土世界的那种巨大的石门,门口站着凶神恶煞的兽人或者半兽人,眼前的不过是一扇中规中矩的城门,只是围墙上的人穿着之前石窟那伙人的背心,看样子鸫岗跟庵东说的一样,绝大部分都是由石窟的势力控制,我打量了一下城墙,由厚重的石块堆叠而成,看起来十分坚固,石头上长着些许青苔,约莫是有些年头了。

门口的两个守卫穿着统一的服装,虽然并不知道具体的名称,但是可以看出,跟鸫岗石窟的制服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或许是金域的正规守卫?

两个守卫本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见到一身商人打扮的我,立马挺直了腰板,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我稍稍打量了一下,堆着笑走了过去。

“站住!”一位守卫呵斥道,“什么人?鸫岗现在没有特许不能进入!”

“诶嘿嘿,”我搓着手,一副奸商的样子,“两位哥,我是从特安来的矿石商人,想到这里来进点矿。”

“进矿?有许可证么?”守卫抬了抬眉,“没有许可证,不许进城!”

“有有有……”我从口袋里掏出德雷克的证件,守卫拿过去看了几眼,又打量了一下我,开口道。

“进城可以,不过鸫岗进城是要交税的,”守卫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帝国的规定。”

我眯了眯眼,这两个守卫明显在撒谎,连我的证件都没有好好看,就在这里说什么收税,我咳嗽了几声,稍稍贴近了他们。

“两位大哥,恐怕不是吧,”我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声音压了几分,“这可是金域帝国的特许采矿证,我可从没听说过空手进城还要交税的,况且……”我看了几眼城墙上的守卫。

“这里看样子,早就不在金域的控制之下了吧……”我后撤几步,“你说我要是把你们偷偷敲诈的事情,告诉鸫岗的实际控制者,你们会是什么下场呢?”

“啧,”守卫厌恶地往地上吐了口痰,“声音小点,给你开门就是了,别到处乱说……”说着守卫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转身在城门上扭动了几下。

“快走,”守卫一挥手,把证件丢给我,“进去了别乱说,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

“知道知道,谢谢两位大哥。”我脸上还是带着商业般的笑容,收好证件之后推开了眼前的城门……

整个鸫岗在我眼前展开,与特安相比,这里并没有诸如魔力圣所这类的建筑,也没有建造在地面的楼房,除了城门附近的一圈平地之外,整个鸫岗的建筑都修建在我对面的石壁之上,建筑之间由木质的简易栈桥连接起来,而在这之下,则是深不见底的矿坑,不少矿工身上吊着绳子,在洞壁上敲敲打打,我盯着其中的一个矿工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人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就连疲惫的姿态都没有,只是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矿镐,就跟……一具机械一般。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眼神,矿工转过头来看着我,只是一眼,便有转了回去,口中嗫嚅着什么,当然,我是听不清的,我抬头看了看矿石粉尘飞舞的天空,这座城市,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嘿,”一声略带嘶哑的声音叫住了我,“新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发现其就靠在离一条栈桥附近的木桩边,是一位略微瘦削的男人,眼窝深陷下去,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肯定不太友好。

“嗯,”我答应了一声,“我只是个新来的商人……”

话还没说完,男人打断道,“别胡扯,我知道商人是什么样子,独身前来的商人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他指了指栈桥上过往的人,许多商人打扮的人身边,几乎都有着几位护卫打扮的人,倒是我孤身一人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男人盯着我,语气已经是一种近乎质询的态度了。

“诶,”我叹了口气,看样子商人的身份是掩盖不下去了,“还不是吃不起饭了,想过来讨点生活……”

男人冷哼了一声,“吃不起饭?我看你这家伙,不像是穷人的样子啊……”的确,光是身上的这身衣服,就能换不少钱了……

我看了看周围,靠近男人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我从一个不长眼的商人身上扒下来的,那家伙我跟了好几天了,就想着杀了他然后过来看看能不能发财……”

男人打量了我几下,“土匪?想来这里发财?那你大可以走了,这里除了矿工就是打手,你想要什么?”

我看向男人的手腕,那里有一枚小小的纽扣,上面刻着一只站在树枝上的夜莺,我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我听说,有一个叫夜莺的组织,”我说道,男人的眼猛地瞪大,“我想,说不定可以进去混混……”

早在进城之前,我就怕惹上事把那枚纽扣从衣袖上摘下来了,夜莺和鸫岗石窟,听上去应该不是同一路人,现在这里早已是石窟的人控制,庵东虽然说没多少人知道,但万一被认出来,还是比较麻烦的,我可不想像之前在商人协会一样被人摆一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男人明显警惕了起来,手摸向腰间的小刀,“这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我听我之前一个地下打拳的朋友说的,”我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他有次跟我喝酒说自己以前就在那里面混的。”

男人愣了愣,把手从刀上面放下,“是么?夜莺早就没了,你还是回去吧。”我皱了皱眉,这家伙的袖口明明带着夜莺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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