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年过去。
今天要出去赶集,孙香又是起了个大早,在街上采购完常需便早早回了家,却不想在门口听见院子里孙二娘同隔壁王婶儿谈话的声音。
“那孙香的事儿就这么定了。”
孙香一听,是关于自己,脚下一顿,又听见孙二娘附和道,“我是看着阿香和阿牛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些年来,街坊邻居的,您家也帮衬了我们不少,能让阿香托付给阿牛,我也就放心了。”
“阿娘,你要把我嫁给阿牛?”孙香没忍住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王婶一见孙香已经长这么大,出落的越发水灵,一脸慈爱的握住她的手,道:“阿香,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阿牛那臭小子从小就喜欢你的,就是年轻害臊,一直不敢告诉你。你放心,你过门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阿香想了一堆话要说出口,孙二娘冲她使了眼色,王婶一家和她家一向交好,她若是此刻顶撞回去,王婶面子肯定挂不住,于是她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
孙二娘送走了王婶,开始数地上王婶送来的聘礼。
“娘!你真的要把我嫁给别人?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嫁人!”
孙二娘苦口婆心劝道:“我的姑娘你都多大了?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嫁人生子吗,半辈子的幸福就看你嫁的好不好了。阿牛他们家不愁吃穿,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
孙香一脸委屈,眼眶都有些红了:“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想法吗?阿牛他们对我们虽然好,可我不喜欢他,我不愿意嫁给他。”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孙二娘狠了心道,“我跟王婶已经商量好了,他们家聘礼我也收了,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嫁过去的。”
孙香听完这话哭了。
孙二娘见她这样,有些心软,但聘礼已经收了,两家也谈妥了,哪还有退回去的余地,只得安慰她道:“娘也是为你好,阿牛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对你向来就照顾,他们家会好好待你的。”
偏偏这时候,阿洹和孙二爷背着箩筐回来了,一见孙香哭的梨花带雨,孙二爷便问怎么回事,孙香二话不说,拉过阿洹的手对孙二娘道:“我宁愿嫁给阿洹!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孙二娘抄起一旁平时教训阿育的棍子,作势要打,孙二爷连忙拦住了,一脸惊讶的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孙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除他以外,我谁都不嫁!”
“你是想要气死我吗?”孙二娘气的狠了,面目都狰狞起来。“这个人他来路不明,无亲无故!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问题!嫁给他?他配吗?!”
“我不在乎!”孙香听她当着自己面这般羞辱阿洹,一气之下拉着阿洹跑了,孙二娘在身后大喊:“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别回来!”
孙香真的就走了,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她只顾着拼了命的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累的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发现她还抓着阿洹一起出来了,她忍不住开始笑,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似乎从来没这样叛逆过,她觉得很过瘾,竟然笑的肚子抽痛。
“阿香。”阿洹见她有些反常,唤了她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她便停了笑,想起刚刚一冲动当着他的说的那些话,他在一旁看着也无所表示,她忽然间明白了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深吸了一口气,装出一脸无所谓的开始解释道:“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别……”
他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堵住了她多余的解释。
吻了许久,他才松开。
她睁大了眼睛,眼角未擦干的泪痕在月下泛着淡淡的光。
“我在意,阿香,我在意,你不用佯装不在乎。”
不用过多的解释,二人的心意已经明了。只是孙香刚刚被吻的头晕目眩,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他又道:“你母亲是看我没钱没势,怕你跟着我委屈了你,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不再跟我受委屈。”说罢,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枚戒指,套在了孙香手指上。
那戒指是金的,上面还有复杂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孙香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哪来的?”
阿洹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道:“你跟我来。”
他拿出一张符,往地上一拍,出现了一缩地阵。之后阿洹便带着阿香进了缩地阵,进了宊阳墓穴。
这缩地阵,以符咒为媒介,可快速穿行任何地方,大幅度缩小行程,是在外修行的人常备的符箓。百谷终于知道当时村民们是如何从北村一下被引到到南方这样远的地方了,而且这阿洹,应该是那伙盗墓贼之一。
阿洹带她进了一间堆满陪葬品的墓室,孙香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财宝,抓起一把金锭,惊叹不已。
“阿洹!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阿洹微微一愣,眼神有些闪烁,道:“我虽然失忆,但最近脑海里经常出现以前的一些零碎的记忆,我就依着记忆找到了这里。”
“可是,这是人家墓里的东西,我们就这么拿了会不会不太好?”
他拿起一串珍珠手链,套在孙香手上,道:“我们有了这些钱,你母亲应该就会同意让你嫁给我了。阿育也能去学堂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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