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黛想了想,素手拨弦。一曲《忆江南》缓缓的从官黛的手和拨动的弦之间流淌出。
官黛念道:“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官黛的声音低沉,有些慵懒有些嘶哑,且很有磁性。不像青鸢的那种软糯娇甜,念的也不是《长相思》那种凄凄惨惨戚戚的词,而是一段短短的《忆江南》。
衣着朴素,身材纤细的女子长着一张妩媚的脸蛋,狭长的眼睛。一本正经的弹着琵琶念着诗词,声音不大,却慵懒的好像正在恋人身边耳语。娓娓道来。厅内此时很安静,环绕着的只有那些低语和缠绵的琵琶声。众人不觉得奇怪,反倒觉得应时应景。早把刚才那个大声压过筝声的长相思给忘到了天边。
一曲终了。官黛起身向众人行了个礼道:“官黛在此多谢各位大人愿意赏脸听小女子一曲。”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完了,脸上还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武将轻声问:“这就完了?”
“大人,官黛一曲已毕。”官黛欠了欠身答道。
凝碧反应过来,拍了拍手笑道:“官黛,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技艺。看来平日里竟是藏拙了!”
官黛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弹的也没多好,只是利用了刚才青鸢用过的招数,把琵琶的技艺弱化了,更注重情境罢了。说来还得感谢青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肯定恨死自己了吧。
官黛看了一眼青鸢,果然发现她的脸已经青到发紫,又记得要笑,一副清秀的脸上要怒不怒要笑不笑的很是扭曲。
凝碧拿下头上的一支蝶戏双花鎏金银簪递给红湘让红湘给官黛,官黛下意识的想拒绝,凝碧笑着道:“这是刚才答应给你的赏,你拿着就是了。”
官黛只能收下。
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好。那武将也拿了一块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银子给红湘递给官黛,些不好意思的对述云道:“原先是我眼拙了,述云姑娘有这样的丫鬟,想必技艺更佳才对。”
廖大人也递了一块分量比刚才给青鸢更重的银子给红湘,红湘又递给官黛,一时众人打赏,红湘反倒像是官黛的丫鬟了。官黛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去领,红湘抓着她的手道:“我替你领着!”说完还眨了眨眼。官黛笑笑也就作罢了。
此时廖大人赞道:“是啊是啊,小丫鬟弹的不错。述云姑娘想必技艺更佳,不若再弹一曲如何?”
述云便顺势起身又弹了一曲,如今没有人捣乱,加上述云有心炫技。一曲弹完,众人呼声更大。那武将还道:“述云姑娘如此技艺,怕是当个大家也不过分。”
述云谢过众人的赏,又看了看青鸢臭的发黑的脸,和官黛相识一笑。她知道那武将是为了挽回刚才说她不好的话才那样说的,不过她的心里依旧是高兴,别的不说,光气到青鸢这一点,已经让她非常爽快了。
接下来众姑娘都表演了一下自身的才艺。武霑还叫了舞姬上来跳舞。凝碧也弹了一曲琵琶,虽然没有官黛赞声高,但是也得了不少赏。官黛掂了掂自己装的满满的小荷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一晚上都很殷勤的服务述云,然后述云再服务武霑。
月上中天,众人也玩的有些累了,准备要散。
武霑喊了小厮来买单。又给了姑娘们的钱。其他的客人多多少少都各加了一些给姑娘们。那武将与凝碧很是合得来,当即找了秀娘出了三十两的价,带着凝碧共度春宵去了。
众人该散的散,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武霑也有些醉了,官黛喊了人找了武霑随行的人上来接他。
此时武霑却有些舍不得述云一样,拉着她的手道:“下次再来看你。”
述云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问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将军什么时候离京?”
武霑想了想才回答:“过几天吧。”却是没有回答述云的另一个问题。
述云有些失望,却还是低着头。
武霑见状叹了口气,“不会很快走的,圣上召我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来了就要顺便述职,还有些时日可待。”
“真的吗?”述云抬起了头,开心的说:“那将军…一定要记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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