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予初中就读的学校并不是很好,在他们那个区县排名是倒数,但是打着培养美术特长生的旗号,倒也有一定名气。严雪予刚上初一时并不怎么用心读书,每天只是课上认真听讲,下了课该玩儿就玩儿,政史地从来不背,选择题只靠猜,大题也全靠编。可单是上课认真听讲这一项就能让她进全年级前十,不需要耗费精力,期末的时候也能拿两三张奖状。
而且当时她是班里的班长,和老师关系也特别好。她现在还无比清晰地记得去办公室抱作业、打印资料以及和老师们唠嗑的情景。严雪予咬了一大口饭团,心想从前的日子真是闪光啊!和朋友们整天乐呵呵的,每个班上都有认识的人,没事就去串班,一聊就能聊整个课间,就算遇到老师责骂,撒撒娇就能搪塞过去。
严雪予又想起现在,男生们长大了都不可爱了,自己成绩也没有那么优异,而且学的也并不轻松。最关键的是,虽然有好朋友但是敌人也不少啊!她仿佛又感到屁股传来轻微疼痛,严雪予那故作惊讶的脸开始在她脑海里闪现。“真想给她一巴掌。”她小声只说给自己听。
可自从在厕所听见她说自己坏话后,严雪予渐渐地就不再把许佑姿的所作所为放在心里了。现在真正不断骚扰她的内心,而且让她完全理不出头绪的是江聂。
“当然不!”她仿佛又回到了今天下午那个楼梯口,江聂说这句话时多么掷地有声,完全不带丝毫犹豫。可是明明几天前江聂还在她耳边唱着他最拿手的情歌,还说这首歌只给她一个人唱过。本来不该回忆这些的,可是她却情不自禁的想起。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粤语虽然不是那么标准,但江聂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娓娓道来,而他含笑的看着她,温柔的瞳孔中好像住满了星辰大海。严雪予脑袋里只想起余光中先生的《绝色》,“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虽然那晚并没有下雪,但是月亮确实出奇的大和圆。城市五彩斑斓的灯光射向天空,绚烂了这番夜色,但最终都被这朴实无华的银白色月光包围吸收。
一曲唱完了,严雪予很捧场地鼓掌,“好听,太好听了!”
“是吗?我只给你一个人唱过呢,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严雪予当时在心里默默地想,从今以后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歌了。
“喜欢你个大头鬼呀,从今以后这是我最讨厌听的歌。”她在静默的角落爽快地爆了一次粗口,她心里突然有无数的诅咒升起,全都源于这句粗口。
食堂里的吵杂声渐渐褪去,严雪予从饭团中抬起头来,发现已经几乎没人了。几个食堂阿姨都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她,忽而,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她。严雪予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恍然大悟!她们这是在等她走了好关门呐,她赶紧背起书包跑了出去。
“严雪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儿了?还疼吗?”林奕天远远看见大门口的严雪予,搜地站起身来就跑到她面前。
“不疼了。”她有气没力地看了他一眼。
“许佑姿真是的!感觉她就是故意的,我看着她走过去,但是我没想到她不怀好意。”林奕天自顾自地解释。
“没事,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一点点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严雪予好看的眉毛微微倒竖。
“可,可是……”
“怎么了?”
“我想要你怪我,或者我想要你向我发脾气。”
“哈?什么意思?你抽风啦?”严雪予微微恼怒的脸又开始变得戏谑,她看着莫名其妙的林奕天竟然笑了起来。
“我们关系难道不是很好吗?可是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我看出来了你不喜欢许佑姿,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啊,我可以为你……讨公道。”林奕天显然也没有想出一个解决办法,随口胡诌了一个所谓的讨公道。
“讨什么公道?说小话这种事情既然只能在背后说,我才没有必要把它拿到亮处。况且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但实际上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严雪予眉头依然皱着,半分不肯松懈下来。
“但,但是……我可以帮着你一起骂她呀!”林奕天支支吾吾。
“我才不想骂她,如果不能当面骂的话,骂再多都没有用。”
“那怎么你才能开心呢?”
“战胜她,而且要彻彻底底的战胜她。”严雪予说出了刚刚她一路上所想的最核心的内容,可是说了不过一秒她就嘿嘿嘿笑了,刚刚还激进得宛如圣斗士的表情一下蔫了,“但是论样子我比不过人家,成绩我也差了一大截,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你可以比过她的,样貌你也可以比过,样貌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吧,你长得也不赖,四舍五入还能算好看。”林奕天咯咯笑了
“哈哈哈,那咱就四舍五入吧,但是成绩这回事,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啊!”严雪予故作期待地看着林奕天,想着他还能编出什么类似四舍五入的计算方法吗。
“这个你别担心,包在我身上,从今天开始我帮助你学习,目标只有一个,高考的时候超过许佑姿。”林奕天信誓旦旦,勾起的嘴角闪过一抹狡黠。
“你这么好?你闲着没事儿干吗?”能力这方面严雪予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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