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拿着玉坠,走到院门时恰好碰见随安和柴云舒进来,两人手里各抱着一床大棉被。
柴云舒笑着解释说:“今儿午歇的时候发现床榻有些硬,就去领了厚褥子,顺便帮你也领了一床,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帮主子跑个腿,时间有点赶,回来再细说。”余笙说完,越过他们走了出去。
她先去找管家拿了六个人的卖身契,这几个都是她觉得比较机灵的。然后领着这六个人去大厨房选了些新鲜的水果和刚出锅的点心,浩浩荡荡的去了后院。
春锦阁住的是永昌王的母亲萧贵妃送来的人,是萧贵妃的司衣宫女,温柔体贴又能干,据说皇帝也多看了几眼,碍于萧贵妃的面子才没收入后宫,不过总归是个结,趁着楚杨十八岁生辰就送进了平王府。
“奴婢余笙,奉殿下之命来给樱夫人送几个供使唤的人,烦请嬷嬷通报一声。”余笙站在门外,不卑不亢的跟看门的婆子道。
看门婆子的身份和平王的贴身婢女肯定不能比,谦卑道:“请姑娘稍候。”
片刻后,大门打开,余笙带着人进了院子。
樱夫人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正好是繁花盛开的季节,庭院里一派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的模样,甚是讨喜,让观赏之人瞬间觉得赏心悦目。
樱夫人名为早樱,人如其名,本人也如早春的樱花般美好,不是惊为天人的那种美,却带着寒冬散去、春意初显的丝丝暖意。
余笙行了一礼,将来的目的重述了一遍。
闻言,樱夫人才由着丫鬟扶着起身,接过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才道:“幸得殿下挂念,我这里正好缺两个人手。”
说完随手指了三个留下。
余笙从匣子里拿出三人的卖身契,双手奉上,笑道:“这几个都是今早才从伶仃坊出来的,能跟着夫人是她们的福气。”
樱夫人垂眼看了看她的手,并没有接,转身掐下一朵白色的月季,说:“我既入了府,便是殿下的人,绝无二心,也没什么秘密。人,我留下,至于卖身契,还是交给管家统管吧。”
言下之意是说楚杨不信任她,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了。
余笙并未收回,而是惊喜道:“殿下可真是料事如神!”
看樱夫人面露疑惑,她才接着道:“殿下说,如果夫人作这般回答,那就让奴婢把下面的话说给您听,我想想,嗯,对了,是‘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奴婢愚钝,只勉强识得几个字,意思却是不懂,樱夫人可明白?”
这是余笙在网上看到的小诗,表达的是时光易逝、红颜易老的感叹。不过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面对的这个人是从皇宫那个大染缸出来的,自带胡思乱想瞎揣摩的技能,就让她自己去“想入非非”吧!
早樱已是桃李年华,比楚杨还大两岁,最不喜别人拿年龄说话。但在她的印象里,平王素来表现得隐忍甚至窝囊,自己入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道理现在才来说这个问题,难道还暗示了其他?
左思右想也不得法门,眼前又还有人等着,她开口道:“那东西我就先收下了,稍后去前院谢恩。”
说完还示意身边的婢女给了余笙一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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