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痛苦是说不清,道不明,得不到却又放不下,而穆澋就身陷在这样的痛苦纠结中。
他以前一直不能明白“金屋藏娇”这个典故,如今却是有些感同身受了。她的小姑娘傻得那般卑微,那般令人心疼,他恨不得永远把她藏起来,似乎这样就能保护好她,也不会再有人能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了。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把唐迟迟禁足在明月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内心的那份嫉妒。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也休想再和陆羽见面。
天气愈发寒冷,穆澋心下挂念着她,暗中差人送去了许多炭炉皮裘,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在明月斋外徘徊踌躇了许多次却未曾进去。
临近年关,京城中各种大小宴会也多了起来,穆澋心中虽是不悦,却也不得不带着唐婉清四下赴宴。
这京城看起来一片祥和,可实际上已是暗潮汹涌,谁都知道皇上的身体撑不了几年了,而这年关也是各派党羽集会的最好时机。
穆澋也知道一旦参与夺嫡之争,这麻烦自是少不了的,只是未曾想这么快便有麻烦找上了门。
穆澋携唐婉清参加完楚国公家的宴会正要回府,却突然窜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穆澋和乘风同那群刺客打斗着,却未料想背后有名刺客提着剑向唐婉清刺去,穆澋一个激灵地推开了唐婉清,可那剑却是不偏不倚地刺进了他的心口。
若是唐婉清出了什么事,那小姑娘又得哭鼻子了吧,他可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唐迟迟觉得这京城的冬是越发的冷了,在朔北时倒也没这样冷过,可偏偏她又这些烦心事堵在心口,如此身心皆受着煎熬,唐迟迟的眉头也一天天紧拧着。
云嬷嬷到底是过来人,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起初她也纳闷,论起容貌家世,自是琉璃阁的那位更胜一筹,怎么小侯爷单单对这月姨娘这么上心呢。
渐渐地她也找出了些原因,她们家这主子说好听点是单纯善良,说难听点那就是二傻子,被人卖了还能帮着数钱,这也难怪小侯爷有这么强的保护欲了。
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在这深宅大院中活得长久,云嬷嬷倒是觉得该让这位主子长长心了,于是便违背小侯爷的嘱托,把那转移寒毒的真相说了出来。
听着这真相,唐迟迟觉得更冷了,体寒可心更寒。若是让她抉择,她也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女主的命的,可这样强逼着她,倒让她看清了些凄凉的事实,原来自己在亲生父亲眼中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药引子。
唐迟迟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抱着云嬷嬷号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听了的人都觉得肝肠寸断。
她被丢在这个时空了,那么无助,那么绝望,甚至连亲生父亲都放弃了她。
如此说来,怕也只有穆澋是真心对待她的吧。
过了良久,唐迟迟才收住了眼泪,可这时阿秀却是慌张地冲了进来。
“小侯爷遇刺了!说刺中了心口,怕是……”
唐迟迟呆呆地立在原地,似是不相信,过了半晌才回过神,眼泪却又是决了堤。
“我得……我得去看他,”唐迟迟边哽咽边拽着云嬷嬷的衣袖,道:“云嬷嬷,你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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