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李景泓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说,“你是他的妹妹,我不想利用你,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卫离落回头有些不知所云。

“承允他……他是含冤而死,”李景泓的声音有些颤抖。

卫离落瞬间愣怔住了,死死的盯着李景泓的眼睛。

李景泓攥紧了拳头,继续说到,“晋王为夺取东宫对于灵息山控灵军的监制职权,在承允当值时,挪动了镇灵石,他不得已以身祭了凶灵。”

卫离落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跟我说,我的哥哥,他不是应对天灾为了大卫舍生取义的英雄,而只是你们党政了牺牲品。”

李景泓再也不敢直视卫离落充满愤恨的目光,将视线移至碑旁的一株荒草上,那草细细长长,在风雨中左摇右晃,但始终站在那。

李景泓开口说,“在所有的人殉葬之后,我自会引罪,”他目光晦涩,像是在感受解脱的那一天。

卫离落质问,“若是哥哥的死当真有蹊跷,卫将军会放任不管,还是说太子殿下,只是想借我之手,扳倒晋王。”

自朝堂断发之后,卫离落对谁都恭恭敬敬的称自己的父亲为“卫将军。”

“只是将军家族庞大,牵绊太多,放不开手罢了,郡主若是存疑,可以回府试探。”李景泓的眼神丝毫没有躲闪。

卫离落的心中瞬间绷紧了一根弦,转身就要往山下跑。

李景泓对着卫离落的背影又说,“其实,比起你对卫将军的保全,他更想听你叫他一声爹爹。”

看着卫离落微怔的背影,李景泓将视线转向了卫承允的碑,喃喃的道,“我知道的,他,也这样保全过我,滋味……并不好受……”

卫离落向山下飞奔,心跳的飞快。

马蹄踏着京都的雨水,卫离落片刻未歇,伴着越下越急的雨,越来越暗的天色,她不知自己的握马缰的手为什么颤抖,为什么心中竟生出一丝害怕的意味。

未着人通报,卫离落直接冲到了将军府正房内堂中。

韩拂罗,也就是卫珞姝的生母,正在给卫青云奉茶。

卫离落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女人,大方,端庄。

这个隔在父亲母亲之间的女人,比不上母亲出尘,但比母亲多了些温婉。

母亲,是断然不会将身段放的这样低,去为夫君奉茶的,或许只有这样宜室宜家之人才能真正绾住夫君的心吧!

卫青云和韩拂罗看到浑身湿透的卫离落闯了进来,都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弄成这样,未着人通报就闯进来了,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韩拂罗开口指责到。

卫离落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卫青云的眼睛。

“让她出去!”卫离落说。

卫青云像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我说,让她出去,我有话要对你说。”卫离落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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