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可卿经历了什么,如此想要逃离这里。既然她开口了,我便听她的。至于为什么沈向阳说离开这里不安全,我也没有全然相信。

我们趁乱溜到山庄进口处,这里远离市区,鲜有来往的车辆,恰巧一辆出租车放下来山庄的客人,我们上了车。

司机问我们要去哪里,我竟一时语塞,这19个生活过四年的城市,如今在这里要去那里容身都想不出来。

可卿说:“离开这里就好,去闹市区吧,人多的地方。就解放路吧。”可卿也没有目标,她只说要离开那里,却连要去向哪里也不知道。

我看着可卿疲倦的倚在车门上,问她:“究竟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可卿懒懒地说。

“那你就长话短说。”

可卿被我的穷追不舍逗笑了,这一笑,我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可卿笑完就陷入了悲伤,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我要离开他。我得离开他。”

“我毕业以后一直和他在一起,都4年了。19岁遇见他,如今我都27岁了,我的青春都没有了。我活成了他的附属,我找不到我自己了。他很强势,我的每一件事他都要过问,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见自己想见的人,不能一个人出去,不能同陌生人讲话,不能离开他身边半步,我成了笼子里的鸟。他很善妒,别的男人同我说话,他竟然就把那个人打断了腿,就当着我的面。他虽然不曾动我,我却一直经受着精神折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怕他,我怨他,我想让他放了我。所以他就把我的身份做死了,我什么都不是了。”

可卿平静的声音像一潭死水,时不时得哽咽像枯树叶落在这潭死水里。

“那就离开他,去找寻你自己。你就是你,你不属于任何人。”我不大会说好听的话,只能顺着可卿的意思。

出租车行驶在四下无人的城乡马路上,车前灯照出我们前方的路,但车灯范围外的地方一片漆黑。车轮碾过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声。风从车窗吹进来,吹乱了可卿的头发,发丝黏在脸颊的泪痕上。

如果不是车后追来的引擎声,我想一直沉浸在这静好的幻觉里。可卿也发现了,炸毛一样,叫嚷着让司机开快点。司机应可卿的要求,速度直往130飚去。

我们开往闹市区,速度不得不降下来,七拐八拐倒是把后面的车甩开了。我们下车后多给司机些钱,司机似乎还沉浸在追逐的兴奋中,接过钱,调出了车载收音机的摇滚乐频道。

商品街是很多条街道十字交叉成井字状,内圈里全是商铺,外圈有居民楼。形式复杂,很容易摆脱追踪。我们跑到巷子里,身后的车也赶到了。沈向阳直接将车仍在路边,向我们追来。

我们跑进巷子里,防止搞不清方向又绕回去,就在巷口先左转在右转在左转,一直这样跑。沈向阳不一定能追过来,把沈向阳困在这巷子里,我们就可以找车去往别的地方。被人追的事情,我们曾经也没少干。可卿拉着我的手,这场景又似曾相识,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她在笑,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看着前面的巷口就能出去了,我们铆足劲儿,冲刺最后的终点线。

巷口外面突然站出了一个人,在我们经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可卿的胳膊,我猛地刹住抵不住惯性摔了出去,膝盖擦在水泥地上生疼,上半身的重力加惯性,全压在了手腕上。我趴在地上朝可卿看去,之间那个抓住她的人为了缓住惯性,拉着她绕了一圈将她甩在墙上。可卿一只胳膊被抓住,另一只手去抵住自己正撞上的墙,还是没有避免头重重地砸在墙上。那人松开手,可卿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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