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云听得直拧眉。虽说方才他讲,南海龙王不让他赴宴,偏生只带他二姐去,看起来无甚逻辑,但总归是他自己的家事。现下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出,就不得不令江溪云多留一个心眼,明日紫络的婚宴上是否会出什么压不住的变故。她越想越心惊,急急问道:“你父亲已经出发了?”

“的确,他今日先带我二姐去了趟三重天,不知目的,但总归不是我能打听的事。”风满楼抿一口茶,“瞧着他没什么异样,但我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

“那你为何一定要去花神的婚宴呢?”江溪云还是不明白风满楼究竟为何要做这件事。南海龙族与天界来往并不频繁,故花神与他风满楼相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却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参加花神的婚宴,这一切,也没法不令江溪云多想。

风满楼叹了口气,又抿一口茶,“这件事,不太好说,等我查探清楚再与你讲。总之,明日的婚宴我得去,直觉告诉我保不齐会出什么变故。不出事还好,若是真出什么事,我也好帮衬一二。”

江溪云在心底苦笑,心道要是真出了事,十个风满楼也帮衬不了。先就紫络司重二人的身份讲,紫络乃天帝座下四方花神,手底掌管十二令二十四时全数花使,另兼管风使雨使二责,是九重天为数不多的女上神之一,而司重则为天帝座下四方水君,乃战神麾下得力战将,颇受天帝重视。二者的婚宴,不说场面恢宏空前绝后,不说赴宴道贺者虚情假意几何趋炎附势又几何,就算真心祝福者无几,彼时婚宴场面也绝不仅仅是几个人便能一手把控得来的。更何况,四海龙王皆有本姓,东西为敖,南北为江,除开西海龙族与南海龙族一分支以临泽为姓,多年来,江溪云还真未听说过有龙族人姓“风”。除非他身世与众不同,否则他甚至可能连族谱都未能纳入。若真如此,哪怕他有通天本事,明日婚宴出了差池,别说是风满楼,连江溪云都有极大可能性什么都做不了。

瓷茶盏里花茶浮浮沉沉,碗盖磕在瓷盏口,碰出脆利的声响。江溪云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松了口,多一个人总多份力:“你且随我前去吧。”

“你不必如此紧张,不定我只是胡乱言语,只是凑了个热闹。”得了江溪云准信的风满楼放松下来,旋即笑道:“今日我父亲不会再回来,不如我先在你仙邸凑合一晚,明儿一道前去婚宴,你瞧如何?”

江溪云被风满楼的思维所折服,“你一未婚的俊郎公子,若是明日同我一道从我仙邸出门,你让人瞧见,人怎么想?”

风满楼托腮想了想,往江溪云袖袍瞟了一眼,眼睛一眨,道:“我觉着,你这衣服太过素净,哪怕有桃花祥云刺绣,也多该添点什么别的东西。不如,我化作一片刺绣,附在你袖袍上,如何?”

“不如何。”江溪云严词拒绝,“明日我会去紫络的花神殿陪她出嫁,就算你化作刺绣,内里终归是个男的,就这么进了姑娘的寝宫,哪怕谁都不知道,我也绝不会允许此类事情发生。”

“也是。”风满楼一拍额角,“我倒是忘了这茬。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归得给我个法子吧?我今晚是回不去了,你要我怎么办呢?”

说到这江溪云才猛地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她奇道:“既说南海龙王将你封在南海龙宫,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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