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紫络大婚过去了一月有余,天界上下各处甚至派了重兵把守,江溪云想趁机溜去第九重天变得颇为困难。风满楼被解了禁,司重罚得轻,只在羽珲宫禁足一月,紫络则严重许多,被革了花神一职,关在了神山崖洞中悔过,期限不定。江溪云还被勒令无法探望,原因是紫络能成功逃婚,她也出了一份力。花神一职由天帝四女和銮继任,天帝震怒,谁也别想好过。
前些日子在第三重天,江溪云是瞧见过和銮一面的。只不过那也是她这些日子和自己的新任上司见的唯一一面。她依稀记得和銮的样子,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眉心一点绯石花,如泼墨般的长发,五官精致立体,凑在一起便是无双的美艳。只是这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包裹的却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埋藏着江溪云看不懂的情绪。当时见面,江溪云本想礼貌行礼,谁知和銮只瞥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态度,好似谁也没被她放在眼里过。
一月过去,喜庆的气氛早已消散的差不多,周遭没了刺目的红,也不用再费心思去打发前来探望消息的各路仙倌儿。揽日殿外,日头正好,江溪云端了个小碟在院里头嗑瓜子,虽不见得仙气飘飘,倒也适合打发时间。她正发着呆,冷不丁被来串门的风满楼一嗓子吓了一跳,“小云云!”
这两日风满楼倒是没闲着,天天上第三重天来骚扰她。至于那个奇怪的称呼,按风满楼的说法,既然第一次叫江溪云没有反驳也没有嫌弃,那就说明她默许了可以这般称呼,后来的反驳一律无效。
江溪云:“……”我不反驳是因为我懒得反驳,可我没说不反驳等于不嫌弃啊!
不管怎么说,风满楼就这般叫了。江溪云懒懒掀开眼皮看向已经冲到她身边坐着的风满楼,懒声问:“今日又有什么小道消息?”
风满楼略兴奋地嗑了几个瓜子方道:“今日的消息可新着呢。三月前,天帝老儿不是派了华晟去魔界做探子?他也是真狠的下心,不怕华晟出事。所以华晟真的出事了,传来最后一条消息的当天便被魔族发现,将他关进了地下水牢。”
瓜子嗑多了易上火,江溪云又挥手摆来一壶茶,给自己斟了一杯,浅浅抿了一口,问:“那你可探听到了华晟传回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什么?”
风满楼又嗑了几粒,“探听到了。只是这消息过为隐蔽,我也是拐弯抹角才打谈到,虚实要另说。”接着他神神秘秘凑到江溪云跟前,压低声儿道:“华晟说,咱们天界有叛徒。”
“叛徒?”江溪云略略皱眉,“华晟想说的,是探子罢?一如被天帝派去魔界的华晟一般?”
“非也。”风满楼摇头晃脑,“着实是叛徒。华晟之所以能被派去魔界,全赖他平日不着边际的行动,就连天界都没几个人真的见过他的样子。可是魔界不同,他们埋在咱们天界的是实打实的叛徒,本为神位,与魔族勾结,里应外合。”
江溪云啧了一声,“共几人?”
“约莫两三人。”风满楼也斟了一杯茶,“天帝他们说得隐蔽,我听不大清楚。好像现下已捉了一个出来关在第八重天,由九江看守,像是紫络手下的一位花主。”
“紫络现在已然不是花神了。”江溪云怅然,又联想到天帝的处罚,忽而醒悟,“大约在收到这消息之前天帝便已揪出了那个叛徒,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紫络作为先花神,管理十二令二十四时全数花使,理应承担一部分责任。加上她逃婚在后,天帝一怒之下,便革了她花神的职位。”
“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风满楼曲起食指轻轻敲打桌面,一双眸子灼灼生辉,“紫络为此被夺下花神之位,她手底下也确实有位花主另换他人。我们大可从这花主入手,查查另外的叛徒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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