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临晕前的那句话在江溪云脑海中盘桓了两日。
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连在一起,却完全不解其中意。倒是因为心不在焉,她失手打碎了两个白晶酒盏,三个蓝瓷茶盏,外加一个琉璃玉的花瓶。和銮来看她时,瞧见的便是她丢魂一般斜靠在贵妃榻上,一把扇子将摇不摇的,木愣愣的模样。
其实不然,她还在想那句话,连风满楼的风信都未顾得上看,一道风就这般挂在窗檐,吹风铃吹了两天。
叮叮当当的。
和銮不耐,伸手要去取这道风信,江溪云却先一步回神,伸手两指一并一勾,一张青色的素笺便从风中被取出来,那道风也霎时了无痕迹。
风铃不响了。
江溪云抬头,看见和銮那张绝美的脸,失神片刻,缓缓行了个礼道:“花神大人。”
和銮意思意思点点头,虚扶一把,挥挥手让她坐下,又自己寻了个木椅,坐下便问:“你去瞧子期了?”
“……去了。”江溪云着实被和銮的直截了当惊了一惊,“花神如何知晓?”
“不是我如何知晓。”和銮瞥她一眼,自己去斟了一杯茶,靠在椅背上晃着茶盏缓缓道:“这两日大家都在讲,你两日前去过第八重天的仙牢,回来后白梨花主无缘无故晕厥,再醒过来时,便已什么消息都问不出来了。”
“……”江溪云抿唇,心道那可不是她的缘故,顶多是因为梵音咒和天地牢禁制的双重作用,导致子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和銮显然不会相信这番说辞,所以她闭口不言,听和銮继续讲。
等了许久也不见江溪云接话,和銮抬眼,发现对方正摩挲着手腕瞧着她,神情不辨喜怒,却是一副什么都不会说的样子。她心中不免窝火,又道:“你去仙牢,可曾从子期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
这回江溪云倒是说话了:“无可奉告。”
天知道和銮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可不是白送给她的,尽管她是现任花神,占着梓珞的位置,是江溪云名副其实的顶头上司。和銮果然更加气愤,于是拿一双桃花眼瞪着她,瞪着瞪着气突然就消了,江溪云正莫名其妙时,和銮先叹了口气,“我早跟父君讲过,我不适合做这劳什子花神的。”
江溪云:“……”
和銮继续抱怨,“要不是我从前太过恣意,我如今也不至于被迫来做花神。前头瞧着三哥被派去魔界,我该警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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