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宗旨。

南小朵一路摸下山,她幽灵一样在营地附近晃荡,这里没有一个女人,更没有女性生活的气息,所以女将军的美梦哗哗碎了一地。

愚蠢的往事不堪回首,有什么比大晚上做白日梦更可笑,哎,她心底忍不住为自己长吁短叹,随手摸一把靠在帐篷立杆上的栓动式步枪,枪管已经出现蜂窝结构,这玩意有人用没人保养,太可惜了。

这都是一帮什么兵,肯定不是她的兵。

古语有云:强将手下无弱兵,所以她的属下绝对不是散兵游勇之辈。

停停停,南小朵你不能一味沉静在女将军的人设里,你要从事实着眼,去看看那位千总是否帅得惨绝人寰啊。

打定主意迅速调整战略方向,找回工作重心的某人,临走前顺了一把刺刀防身才往千总的营帐摸过去。

至于,她怎么知道在这么多营帐中,哪一顶帐篷是千总的。

只要眼睛没瞎,往最大最宽那顶帐篷找,肯定八九不离十。

一路上南小朵顺手牵羊一块还热乎的烙饼,反正一群人扎在粮车旁边黑灯瞎火不知在作甚,她就算把整个营地的枪栓都顺走估计也没有人会察觉。

面对一群完全没有警惕性的家伙,她在营地里出入犹如无人之境。

南小朵悠哉悠哉地啃着苹果从千总营帐出来,巡逻的卫兵经过时,她踩点打卡一般走进阴影中,顺利蹲回草丛里,一个大活人走来走去愣是没被人发现,而此时南小朵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千总就赫然站在十步开外的粮车旁,刚才围作一团的官兵自动分列两侧,对他点头哈腰,极尽的谄媚之势。

这位大摇大摆的千总年过四十,膀大腰圆,黑黢黢的脸如庙里供奉的夜叉。

如此模样用来镇宅驱邪倒是一等一的好,若说自己看上他,南小朵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或者地球爆炸。

毕竟她颜控的尊严不可犯。

内心天人交战且战况激烈的南小朵,依旧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虽然视线被列队的官兵当住,南小朵依稀辨认出地上好像有一坨东西蜷在一起,光线不足她判断不出具体是什么,从刚才那群人兴奋的样子推测,应该是一头猪或者一头羊。

联想到现在是晚饭时间,她想刚才的骚乱,应是这一群人在追自己的伙食造成的。

南小朵正想着呢,那边又有了新动静,她抬眼看去……

“这个王八羔子什么来头?”粮车前的千总踢了踢地上的东西问兵头。

兵头答:“看样子是路上的流氓,饿疯了想来咱们这儿偷东西吃。”

“饥民!不长眼的东西,就他一个?”

“千总神威,其他两个都已经伏法了。”

“好,把这个斗胆包天的小贼捆上,明日就在那帮饥民眼前给他点个天灯,杀杀这帮愚民的气焰。”

“千总说的是,小人这就照办。”

“……”原来地上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个人,也就是说自己再次判断错误,南小朵心里抑制不住的哀嚎:我要这颗脑袋有何用。

太丧气了。

无情打脸如龙卷风,南小朵忽然觉得手里的苹果也不香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推测的都不对,没有帅哥,没有显赫的身世,难道自己是深山老林里某个成精的玩意跑出来了?

也不像啊,成了精的玩意需要吃饭嘛,会肚子饿吗。

她有影子,心率正常,需要祭五脏庙,还颜控,妥妥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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