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福也退下了,只留下他们三人,赵元祐扶起傅青纾和沈哲后却说:“你们也下去吧,我想静一静。”随后一人坐在榻上,静默不语。
傅青纾见他仅着单薄的中衣,拿了大氅给他披上,随即和沈哲退至门口。待掩门时,傅青纾朝里看了一眼,赵元祐依旧静坐不动,单薄的身影在宽敞的大殿里,显得尤为孤单怜人。傅青纾不禁心中一痛,疾步走进去,从身后抱住赵元祐,轻声说:“官家,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我和沈哲,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一只冰冷的手覆上傅青纾的手背,傅青纾抬头,对上赵元祐苍白的浅笑,一时馨香满室。
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关上的,等傅青纾出来,立在庭院里、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的沈哲回头,看了傅青纾片刻,道:“官家怎么样了?”
傅青纾朝他点点头:“好些了,你进去陪陪他吧。”说罢转身离开,沈哲张口想要叫住她,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静静在雪中,目送她在大雪中远去。
于房中梳洗过后,傅青纾端坐在梳妆台前,手执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青丝。直至外间的女使报了时辰,告知她该多加休息,傅青纾这才放下檀木梳,熄了外间的灯。拿出自己的首饰盒,拣出所有的朱钗珍宝,与最底层的夹层里取出一叠厚厚的信纸。
这是江雁行每月寄给她的,乃是罗网搜集来的情报。
她以前觉得,父亲已另有打算,自己就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存在,于是即便罗网还在扩大,即便情报每月送达,她都是锁至不看。因为她曾一度想过,就这么安静的陪着赵元祐过完一生,即便是以一个侍读身份陪着,她都很满足。
但今日,她却打开了。看完所有的信件后,她均扔在火盆里烧了,随后提笔给江雁行回信道:“消息太过零散,且无重要讯息,需加强罗网人员培训,扩大规模。”次日一早,她遣来福宁殿内负责洒扫的一名女使,将信件和在风云台赢得的数万两银票一起交由她,嘱托她一定要交给江雁行。
之后的日子,无非又是陪着赵元祐看奏折,三人讨论国家政事,偶有空暇时间,都被淑寿占用了。这不,淑寿嫌寝殿太无聊,非得拉着他们三个一起去太液池湖心亭煮酒下棋。期间还命御膳房送来诸多糕点,其中就有傅青纾最爱吃的银鱼酥。
赵元祐见对面的傅青纾皱眉闷头使劲的想下步棋该如何下,心里好笑,自己偷偷拿了一片银鱼酥准备吃,谁知傅青纾飞快下了一子,另一只手抢过银鱼酥就往嘴里塞,却被淑寿打了下手:“刚刚下过棋,就用手拿吃的,也不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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