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但无论去哪里，都不要给人添麻烦的好。

远处的营帐里，莫长风听着他们的谈话，手里捏着的棋子迟迟不肯落下。

第二日一早，伶然就起来了，也没什么东西，穿好衣服就往营地外走去。

莫长风感觉熟悉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远，就连面具都已经无法掩盖自己的失落和难受。

伶然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来来回回的在原地打转。连方向都找不到。

这时候伶然才发现，原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妖，她都做不好。

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月亮在繁星的簇拥下显得黯淡无光，可怜的孤独。

桃夭夭一直跟在伶然身后，看着伶然来回打转，看着她时不时的抹掉流下来的眼泪，看着她身上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明明是一片很稀疏的森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伶然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她很想去给她疗伤，很想抱抱她，很想把她带回领地，如果她还伤心，桃夭夭甚至不介意抹掉她记忆里有关槿言的回忆。

就像曾经抹去自己在渝洋那里的存在一样。

可是，缺失了记忆的人……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伶然总是要自己长大的。

伶然已经走不动了。

她不会法术，做不到像桃夭夭那样很久很久不吃东西也不会饿。

其实伶然除了不是人，其他的和人都一样。

甚至更没用。

伶然坐在一棵树下，抬头看着月亮。

很想哭。

隐隐约约的，远方竟然传来了马蹄声。

伶然慌乱的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伶然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隋怿是怎样踏着月光来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