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誓言盘石坚,不达目的心不甘。
娘俩合伙设圈套,害人害己亲情抛。
上回说到,俩人在夜幕下的旷野里,牵手恩爱,扣着手走的美好恋情,心悦诚服的聊着,倾吐心声。讲过去,聊未来,谈着眼前面临的坎。
时隔不久,证实了,亚静的猜测。这天刚见面亚静就说:今天,是我赶的最后一个集,明天是一号,开始叫我去卫生室卖药,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我说:去!这么好的事,多少人想都想不着,为什么不去?亚静深深的吸了口气,唉一一,是有人想,可是有人不想。
停顿了一会她又说:我认为赶集挺好,见人多,心情开朗,就我这性格,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就说今天,刚才我还在闹巿,这时又坐在船上,安静的,轻松的展望未来,船下河水悠悠,两岸景色晖映,如仙境一般,就是神仙又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我说:赶集,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晩的,对身体也不好,卖药在屋里象机关人似的。亚静说:我不稀罕。
我说:到时候把你养得细皮嫩肉的,就卖馋了。亚静说:这是你的心里话?我说:不是,赶集也不是长久之事?
亚静说:好吧,听你的,去卖着再说。整天藏着不是我的性格,反正我也不能卖一辈子药,我说:先去吧,你什么时候于够了,我用花轿去把你抬岀来。亚静瞅了我一眼说:我等你。
我说:咱俩心情都一样。亚静笑了,她说:卖药是轻松,就像钴进了笼子,我不喜欢封闭的生活。真想盼着我娘的计划落空,没想到,通融成了。忽视了,父亲是个民兵连长,哪个当干部的,也仨厚俩薄的。
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你就知足吧,她凝视着看我,那神情不知什么意思。我赶紧抱歉抱歉,多多包幽。亚静说:你荒什么?咱俩说的同一个意思。
我问:那天你要告诉我,没说的,就这事?亚静说:不是。我说:那是什么事?亚靜说:你别问了,我办事,你放心好吗?我说:好吧。
亚静催促我,快走吧,忘了你还没吃饭,还得去干活,有空咱再聊。亚靜又嘱咐我,干活时多注意点身体,别干犟了,身体是咱的本钱。你要保护好自己。我说:我答应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亚静说:我会的,我那活轻松,你尽管放心。她慢悠悠的下了船说:你回吧。我说:老规矩,我看着你走,她不停的,回头向我招手,回吧,回吧。
从此,亚静不再赶集,俺俩很少见面,每当想亚静的时候,一遍遍的重复她的嘱咐,抚慰着自己渴望想见的心。
自从接送亚静,她家里有的活,我会去帮着干,不接送亚静了,也不去帮了,因为亚静说,在她娘那里是帮倒忙,这不是伤了我的自尊心吗。
经常干活收工,先到河边,在预定时间。以前,送亚静的时辰,在柳丛中,学几声鸟叫,寻觅要找的人.这是我们制订的见面方式。
刚开始时,听到亚静的回声,她就会出现,见面的头一句,她就会说:可憋死我了。她象只逃岀笼的小鸟,欢快的说笑,放松,日子久了,见的次数渐渐少了,我经常扑空,见不着。
母亲经常有病,我会借卖药的机会,去有亚静的卫生室。她会先卖给别人,把我排在最后,身旁无人时,她会问我母亲的病情,有人去了,她会叫我等等,先给别人拿药打发走。
时间有限,更多的语言都在目光的碰撞交汇中,传递心声给预抚慰,用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向我交流心声。
我问她,怎么见不着了?她说:忙,走不开。你看就这样,他走了,他来了,怎么脱身?我说:我能理解你,谁能理解我呢?她笑笑对我说:我呀,除了我,还会有谁?朝我一个飞眼,別想多了。
我家穷,除了困难还是困难。虽然不及一提,也有媒人光顾,我没有挑剔的心理,只是心里有个亚静。
父母不知,不了解我的心事,只是催促,我心中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所以不能明说,只是拖着。
知道自己不小了,知道家里穷,知道困难条件一大堆,知道一般大的,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和他们在一块也感到了尴尬,这些都是现实,为此,我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入冬了,天气很冷,这天晚上不加夜班,借此机会,我决定去找亚静,把事情谈妥,订下来,对父母,对媒人,都有个交待。
我已经拖延过媒人几次了,父母非常脑火,为此僵持着,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可就坏了,继续这样拖下去,离打光棍不远了。
我去沙河卫生室,门锁着。于时去了亚静家,这次来意特殊,没了往日的随意,有些打憷,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走进去。
进门喊了声妗子,老太太乐步颠的,迎了出来,开口就问:贝贝呀,娶媳妇了吗?老太太的开场白,叫我打了个哏,回答她:还没那妗子。
是该娶媳妇了,静静比你小都有婆家了。我心里一惊,她又接着说:沙东村有个闺女长的挺俊,哪天有工夫,我去给你提提?快屋里吧,多半年没见着贝贝了。
我说:妗子忘了,表妹崴了脚,我还来过呢。噢,瞧我这记性。我说:小时候整天泡在这里,现在大了,得干活挣饭吃,没空。
自打你姥姥家搬走就没见着你,贝贝呀,今后有空就常来坐坐啊。亚玲说:又一遍,都大青年了,还叫人家小名,亚玲嘟囔着出去了。
我说:“叫就行,小名就是老人叫的,老人叫着好养”老太太笑了,贝贝就是讨人喜欢。
走进屋见着亚平我就问,大姐啥时候回来的?她说:今天下午,那该叫你啥呢?看意思想问亚玲,亚玲不见了。
这死丫头,又疯哪里去了?我不知你大名叫啥?我说:我叫赫然,大姐叫我小名就行。你顺嘴我顺耳,亲切。
老太太起身说:贝贝和你大姐聊吧,我刷碗去了。我问:妗子,我舅舅呢?老太太向外走着说:凑堆讲故事(开会)去了。
亚平问我,赫然,你家几口人?弟兄几个?姐妹几个?家中几间房子?年收入多少?她一项项的问,我一项项的答。竟问着,亚静一步闯了进来,大姐,你来人口普查吗?
亚平说:你看,我刚回来,亚静就不高兴。亚静说: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亚平说:我不是为了你好吗?
亚静说:你为谁好?你是为了你那好吃懒做的小叔子,你是哪边的?不是告诉你我有主了嘛?还缠着干嘛?在缠着,就不认你这姐了,瞎操心。
从小没见亚静发过火,难怪发火,我听出了大概。亚平没趣的,你们聊吧,我去帮娘刷碗去了,说着走了。亚静向我打了个手势,使了个眼色。我冲着厨房喊,妗子,您忙吧,我走了。
老太太,大声回着,贝贝,有空常来啊,静静别走啦,你婆家捎的信,还没告诉你。亚静悄声的,逼急了,我就跑。
显然,亚静有气还没消。我俩默默的走着,到了河边,她拽住我,然哥,我顶不住了。我问:咋了?
亚靜说:那天我叫你放心,现在我自己都不放心了。我娘和大姐合伙密谋策划,设圈弄套,大姐骗我去验对象,那天没告你,是怕你担心。
我说:今晚,我刚一进门,我妗子就问我娶媳妇了没有?还告诉我,你有婆家了。亚静说:骗人,假的,她们竟在密谋这事,为了叫你在我这打消念想。
我说:我妗子说沙东村有个闺女,长的挺俊,哪天有空,给我提提。亚静说:编的,全是编的,没那事。
我说。我非常尊敬我妗子,把她当自己的长辈。亚静说:这事和尊敬无关,为了她自己的想法,我是她亲闺女,她都哄骗,她的意思是为我好,把咱俩隔开,她确不明白,是在帮倒忙,害我。
亚静说:那天我娘告诉我,你大姐捎信叫你去,去看看什么事?我认为帮她干活,就去了。
大姐说,走。我也没问什么事,就跟着去一个人家。
见那家摆着茶水、香烟、瓜子、水果之类的,大姐坐在那里闲聊,也没谈啥事,我感觉怪怪的,就起了疑心,对大姐说:你没事咱走吧?
岀来那家,往回走的路上,大姐问我,咋样?当时把我问懵了,我返问她,什么咋样?大姐说:人家,青年,小伙。亚静说:噢,你是在给我找婆家?大姐说:啊。亚静说:有什么事怎么不明说?我还认为叫我来帮你干活呢?
亚静说:怪不的,我看着那家的摆设,怪怪的,那小伙不是你小叔子吗?大姐说:是啊。亚静说:你设圈套让我钻,骗我?告诉你,我有主了。
大姐说:你说的是小东庄(解放前零星居住的叫法),郑琨他外甥?亚静说:对呀,不中?大姐说:中,娘说过,贝贝是个好孩子,知根知底的,就是家穷点。亚静说:穷点怎么啦?大姐说:穷,跟着受罪。
亚静说:穷不扎根,富不长苗,钱财是人创的,我由人,不由财。大姐说:你一个女孩子,创的什么家?女人吗,就是生男育女,洗衣做饭。刚才咱看的这家,不用你去创,进门就享福。
亚静说:气的我,看你享的那叫什么福?就一寄生虫,全家人不愿看你,在自己男人面前,娇都不能撒,你还是个女人吗?
大姐说:不愁吃,不愁穿就行,撒的什么娇?亚静说:我不象你,反把下贱当光荣。大姐说:我怎么下贱了你说?
亚靜说:我说你也不懂,对你说等于对牛弹琴。大姐惊了,小静,你骂我?亚静说:你咋骗我呢?气的没去她家,直接走了。走老远了,大姐还在喊,妹子,你别怪我,都是娘的主义。
亚靜说:那天,想告诉你,话到嘴边了,怕你有顾虑,又咽了回去,总觉着,不答应就没事了,谁知?还赖上了,缠着不放,如今,甩都甩不掉。
亚靜说:这不,今天又回来要回话。我说:那就回呗!亚静说:我说了,不中,叫她死了那份心。我娘不答应,大姐要个准话。就是娘俩在软磨硬泡。说白了,就是我娘和大姐唱双簧,逼着我答应。
我问:我舅舅的意思呢?亚静说:他说了我娘不听,只好不插言了。我不在家,就是有意躲着。我说:靠躲不是法。亚静说:反正我是不会答应。我说:能拗过去吗?她沉默不语。
我说:跟我走吧,象你刚才说的,跑。咱这就走,家,你也别回了,免的,夜长梦多。亚静说:就这样走了不行,太伤我娘的心。
亚静说:记的,在最困难的时候,吃饱都成问题,那时只有我和大姐,有天夜里,父亲饿的睡不着觉,叫我娘,拿块咸菜疙瘩吃上,喝了半瓢凉水。想起这事,我心里非常难受,父母亲,生儿育女,含辛茹苦不容易,想想老人们吃的那些苦,给不了他们幸福,再伤他们的心,不成逆子啦?
我说:为了你的孝心,咱俩分手?亚静说:不,不会,我决定咱俩在一起。我想劝说我娘,叫她改变想法,成全咱俩。我想信我娘,为了让她亲闺女满意,会答应的。到那时,你名正言顺的来娶我。到那时,我弟弟叫你哥,我娘不但不反对,反而,还得改口,叫姐夫,说着笑了,刚才的气也消了。
我告诉亚静,你先别乐观,根据你所说的,我有预感,你今晚回去,怕是凶多吉少。亚静说:没那么严重吧?难道还能吃了我?听你介绍的情况,你处在劣势,我怕万一。
亚静说:不会有万一,你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吧,若是真有万一?我就去死。她拉起我的手,然,想信我。我说:嗯!我想信你。
亚静说:这段时间先不要去我家,你去了会棘击我娘,咱们见面只能在河边,老方式。我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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