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池在一旁笑着,“阿春,颦儿在逗你玩呢,她哪儿会在意这些啊。这次营帐短缺,我和颦儿住在一个营帐里,我看倒是好,我们两个跟连体婴似的,睡觉都得在一起了。”陈颦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向赵雪池,一把抱住了她,“怎么啦雪池姐姐,你这就烦我啦,人家还想跟你一辈子都在一起呢~”赵雪池嫌弃地推开了陈颦儿,“少恶心我了。你快给阿春交代交代吧,明日她就要一个人走了。”“谁说阿春要一个人走了,她一个人我才不放心呢,这样如花似玉一个小姑娘,半路叫人给掳走了怎么办。”陈颦儿撅着嘴道。
“我不是一个人去吗?”阿春好奇地问道。“当然不会啦,塞北危险,不像京城一般,我会派一个军队中可靠的亲信护送你去找李郎中。”
香怡坊里。
阿渺和余年大块朵硕着。“阿渺,你如今还想去刺杀他吗?和我在一起这样平平淡淡生活多好,我准备过些日子就去辞官了,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能够开个小铺子,到时你我一起经营,多好。”阿渺摇摇头,“得等我杀了他以后,我才能安心。”“可是你若是杀他,你恐怕自己性命也会不保。”“他做了太多太多该死的事情了,我无法就这样看他逍遥活下去。”“可他是皇上,也是一个勤政爱民的仁君。”
阿渺擦擦嘴,义正言辞地道,“郡王经常和我们说,若要有一番作为,必要先成人。若要成人,必要先不做亏心事。”余年顿了顿,点点头,“她说的对。”阿渺望向别的地方,低声道,“他害了那么多人丧命,他不配为人。”余年皱起眉,“除了杜枕月,还有谁?”阿渺看了看周围,凑近余年道,“郡王告诉我的。那狗皇上从当太子开始,就设计害死了不少不愿意忠于他的朝廷命官。甚至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大将军,怎么说?”余年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是镇国大将军呀,之前说是为国葬身战场那位。”阿渺轻声道。“镇国大将军?”余年重复道,“那不就是陈虎岩吗?”“是啊,就是他。”“颦儿的父亲?怎么,他的死也和皇上有关?”“是啊,我听郡王说,陈虎岩将军虽然受伤了,但却不是致命伤,也不知为何,居然就那样丢了性命。许是军中有狗皇上的人,因为陈虎岩将军不愿效忠于他,便借此将他除掉了。”
塞北,日落。
陈颦儿和赵雪池并肩看着远方,心中感慨万分。“颦儿,我们许久没见过这样热烈的夕阳了吧。”赵雪池感叹道。陈颦儿点点头,没有说话。“颦儿,你看那边!”赵雪池轻轻拍了一下陈颦儿的肩。陈颦儿顺着赵雪池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重重的铠甲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她正在和几个看起来也比较稚嫩的男兵一起搬盾牌。小姑娘满头汗水,却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晶晶,她抬头,看到赵雪池和陈颦儿在看她,害羞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搬着重重的盾牌。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赵雪池开口道,“我也搬过盾牌。”陈颦儿笑了,“看到她,是不是像看到了曾经的你?”赵雪池点点头,“像是在看自己的回忆一样,很难想象,如今,我已然成为了自己曾经仰望的人。”“那你成功了,雪池姐姐,我也想变成曾经的我所仰望的人。”赵雪池看着神情认真的陈颦儿,“你曾经仰望的人是什么样的?”
陈颦儿笑了笑,“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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