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奴去给许蒙抓药回来的路上,在小巷子里遇到了醉生楼的楼主钩月。
钩月就像在那里等了未奴很久的样子,见到未奴时,一脸平静。
“未奴,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我们居然还会再见。”
钩月一脸戏谑的神情,看得未奴有些不明所以。她想绕道而行,却被钩月拦住。
“未奴,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会在这里碰见我?”
上次离开时,钩月的阴阳怪气已经让未奴觉得很不自在了。面对讨厌的人,钩月向来都选择避而远之。她避开钩月,走向另外一边,却又被拦住。
“别着急走啊!”
未奴再次被阻挠,恼火地盯着钩月。
“哟,生气了?别这样看着我嘛,怪可怕的。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些事情,不是来害你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好好聊聊?”
未奴把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
“对了,忘记你是个哑巴,说不出话,”钩月掩嘴而笑,“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变哑的?又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未奴讶然。什么变哑?什么失忆?
难道她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个哑巴吗?难不成还是后天所致?她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被师父收养了十五年,失忆之事又是从何说起?莫无名虽然对她不像亲生女儿,但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她啊!
未奴猜想,这个女人怕是在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罢了。
但她毕竟算是公子的半个恩人,姑且敬她三分,听听她怎么编故事。
钩月见未奴表现出不那么抵触的样子,放心地开始她的演讲。
“未奴,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生下来便是哑巴,无父无母,而且被师父收养了十五年吧?”
原本无心观火的未奴,听到钩月这番话,不禁心生寒意。
难道事实果真不是如此?
“你仔细想想,你的记忆是从何开始的?在何时何地?有何人?你的记忆里,有你的童年吗?”
是啊,我的记忆是从哪里开始的?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熟悉的人和事?以及,我的童年记忆?
未奴顿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钩月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逼问道:“还有,‘未奴’这个名字,是你真实的名字吗?是为了掩盖你的真实身份,还是另有用意?”
未奴感觉心底的寒意越发浓烈。
我叫未奴吗?如果不是,那么我原本的名字又是什么?我到底是谁呢?
十五年来,她只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不停练功,记忆里的人只有她的师父,她跟着她师父学了十五年的功夫,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另有实情吗?
未奴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知道钩月一定知道关于她的身世,终于放下心中的芥蒂,比划着询问道,“你快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钩月似乎对未奴的表现十分满意,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听好了,你的名字叫‘聂真’。多年前叱咤江湖的第一杀手聂胜天,便是你的生父。聂胜天这个人,杀人无数,且手段极其残忍,以致于后来他和你母亲都被仇敌所杀。所幸还是婴儿的你,被一位教书先生所救。直到八年前,你受邀参加了跟你要好的同学的宴会。那天晚上你跟那个男孩子闹了点小矛盾,他便突然像发了疯一样要杀你。幸好同你随行的仆人替你挡了几下,你没有大碍,她却死了……”
聂真的记忆突然像被开了锁,往事的种种陆陆续续在她的脑海中呈现。
她哪里是什么仆人?她可是像她母亲一样的存在啊!她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泪水就这样絮絮往下掉。
钩月还在帮她重温着她的噩梦,“……他像恶魔一样杀了很多人,像你父亲一样冷血。你跟他道歉,求他住手,抱着他的脚,一遍又一遍地求他不要再打你的仆人,不要再杀人。可他就像疯了一样,哪里还听得见你的声音?”
聂真留下了痛苦的泪水,为誓死守护她、因她而死的阿月。
钩月却继续面不改色地讲她的故事,“……府里所有的人都死了。这个男孩却忘记了那夜发生的一切,除了他自己,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的真相。所有人只当是男孩父亲仇敌们的杀戮。后来,男孩被父亲的好兄弟收养,且突然间多了两个哥哥,从此继续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你知道,男孩的养父叫什么名字吗?”
聂真在听到“两个哥哥”的时候,心中已有丝丝猜忌,却不愿相信。可当她听到钩月说的那个名字时,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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