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多含义,只是因为当时九岁的田祈然特别喜欢喝饮料,只要一到饭桌上,别人问她要喝什么饮料,她肯定会斩钉截铁的说:七喜!无论大人怎么逗她,她都不会改变答案。
久而久之,大人们也不再过问田祈然想喝什么,而是直接上一大瓶七喜给她一人独享。
而在那年的夏至,田祈然在饭桌上见到了笑声爽朗的稚优,那时的她才二十岁。
二十岁的稚优在父母的饭局第一次见到田祈然,那个圆鼓鼓的小脸看着就像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于是产生了莫名逗她的念头:七喜没了,你不要这么固执呀,雪碧也很好喝,你晓得伐,七喜没了没了。
第一次第二次还奏效些,惹哭田祈然不算,还要数落田祈然固执鬼。次数一多,懂得套路的田祈然就会一脸冷漠,不搭理稚优,转而去跟大人要七喜喝。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七喜就像是一个标签,打在了田祈然身上,成为了她第二个小名。
父母不叫,朋友不知,也就只有稚优才会天天喊,直到她认识赵家三姐妹和民暖暖,这个称号也依然只有稚优才会挂在嘴边。
往事悠悠,仿佛每个细节都能挑起精神上那个裂缝。
不要再叫我小名。田祈然直截了当挂断电话,抬眼看向把刘海扎起来的周念,她颈间的发尾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重力滴在了浴袍上,不忍再往下看的田祈然继续望向窗外,“去把头发吹了,免得感冒。”
周念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头发,往常她都是喜欢自然干,随意擦擦手,“好。”返回到卫生间,面对近一米长的镜子,才发现自己的浴袍因为没有系好,相交的两襟因为没有折叠好而微微敞着,那道沟壑若隐若现,怪不得田祈然会那么转身······
镜子里的人蹭地脸红了,连带白皙的脖子都染了片片微红。
田祈然见手机又再次闪烁起来,她选择置之不理,继续望着窗外,难得的放空起来。
在唐莘那,假期时她都会早早起来,为唐莘准备一碗她爱吃的面,接着就是清扫卫生,检查洗衣机,假期的上午被浪费掉后,下午就会伏案去画画不完的作品,做些跟专业有关的事情,晚上才等得唐莘归来。
没有party,没有旅行,没有酒局,没有展览,没有意外,没有惊喜,更没有刺激,这样的日子似乎过的安逸。
这这近一年的安逸里,田祈然随着习惯而接受了众人向往的平淡,接受了唐莘那每日每夜的倾诉。
像昨晚那样的疯狂,像凌晨那样的酒醉,像今日穿着浴袍坐在可以将浦江一览无遗的房间里,田祈然像破戒的僧人,听着浴室内久久才响起的吹风声,再次延长了视线,望去了天边最远的那道建筑。
周念吹干头发,才意识到头发是真的长了。
你留长发会很好看。
周念把耳边那缕发丝撩到耳后,端详了许久,再次留起长发的自己会是怎样的呢,应该没有赵宓那样的黑长直,也不可能像竹禅那样自带微卷,更不可能像田祈然那样厚密而细软。周念不会打理长发,就连造型都只会简单的扎马尾,直到为了专心于高考,才找准理由剪短了长发。
想到这,周念脑海里浮现了以前的自己,懒的打理的厚重长发挂在头上,如同一顶假发。
“周念?”田祈然关上窗帘,打开了灯光,房间内一下子生出温暖的气氛,她见周念进去已经快呦一个小时了,犹豫地敲敲门。
门被拉开,熟悉的小苍兰扑面而来,田祈然先是一愣,紧接往后缩了一步。
周念已经换上了昨天穿的衣服,整个人精神气爽,“嗯?怎么了教授。”
田祈然还是没有勇气去直视周念眼里的干净,边摸着自己的耳朵边说着“:赵宓问你有没有醒。”
“噢,我都忘了今天晚上,说是要去看演唱会!”周念懊恼地拍拍头,竹禅昨晚还在房间门□□代过下午有茶点。
“现在五点多了。”田祈然看见周念有些焦急,便把手机递了过去,“竹禅同学好像挺生气的。”
何止是生气,赵宓发给她的那张照片上,苦瓜脸的竹禅怨气冲天。
“那个下午茶要是不喝的话,是不是就浪费了?”
“好像是的。”
周念摇头无奈地笑着,这家酒店里里外外都透着奢华,更别说下午茶的价格了,竹禅肯定是因为浪费而生气。
“竹禅同学看上去很节省。”
“并没有。”
周念看着微信软件上的红色小省略号,“竹子的漫画都是原版的,更别说她画漫画的工具啊,还有那些手办周边的。”点开微信一看,果然是刷屏的表情,一只火冒三丈的娘口三三,耐心地往上滑,果然,竹禅唯一一条文字信息写着:卧槽,这么贵的下午茶你居然给我浪费了,这都能买一套竹宫老师的原版了。
田祈然看着周念摆着无奈的笑脸,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她真的是要气死了。”
“是呢,快气死了。”手机在手里震了一下,是赵宓传来的照片,一张门票,位置是一排四座,周念这下犯难了,“教授今天晚上有事吗?”
“嗯?”田祈然想起来唐莘在微信里告诉她,今晚能回来,“怎么了?”
呃······
田祈然歪着脑袋,看着周念犹豫不决的样子,便肯定地说我今晚没事。
周念的眼里来了光,点开那门票的照片给田祈然看着,“赵宓有多出来的一张门票。”
田祈然笑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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