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姜那边周拟月才醒来,见房内四周皆无一人,只好勉强支撑走出屋子,只见一位红色衣裳的女子对她笑:“姑娘你醒了!”

“你是何人,我这是在何处,容大哥呢?”

晏姜觉想起容长恨虽曾对她叮嘱过,但又不忍瞒她。

“我叫晏姜,在这山中久居为医,几日前曾救过你和长恨公子,那位公子已无大碍,他有事先离去,他只托我好好照顾姑娘。”

周拟月听容大哥无恙离去,心里有些安心又有些难过,晏姜看出她有些失落,转言安慰:“你的脚受伤了,他才将你安置在我这里,静修养伤。”

“那他可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晏姜摇摇头,善意地撒了个谎:“长恨公子并未说明,我想他会回来的,还请姑娘安心。”

晏姜扶过周拟月,“来,我帮你上点药,你的脚从高处跳落,有些骨骼错位,要养上好几天才能完全恢复。”说着为周拟月重新换敷了下药草。

周拟月只眼散茫然顺着被扶坐下无意听晏姜所说,只顾喃喃失落:“我一个灭门仇人之女,何求容大哥爱慕,我想他不会回来了……”

晏姜听在耳里,自知劝说无益,帮她上完药后望着周拟月慎重地开解她:“两人在一起若真要计较父辈之间的恩怨,那你此番与他生死相共又该如何相论?周姑娘本是侯门之女,侯府之地黑暗人心难测,你却能淤泥不染,抛私向明,此番又能为长恨公子决然跳崖,何须在他面前妄自菲薄?”

周拟月听晏姜这番言辞却让莫名有些心安。

“你如何得知是我是甘愿跳崖?”

晏姜灵眼一望周拟月,笑一笑:“我从你的脚踝拉伤就可以看出你在跳崖前蹬了力跳这不是跳的决然那是什么?何况你在我这昏迷了这么久,迷话了这么久,我岂会不知?”

晏姜说后见周拟月沉默没有回答,又继续说道:“再说长恨公子并非是无情或者黑白不分之人,周姑娘此番真心定不会被负。”周拟月听着,看着眼前的女子,深叹她的与众不同。

周舒媚几日不见苏诠,这日在街上偶遇慕青衣,冲上前去拦怒。

“慕青衣,你把苏诠拐到哪里去了?”

慕青衣回头见是周舒媚,从那琴山起就知她心性不正,与自己为敌,不愿去理。

周舒媚瞧她无视自己只顾着自己走去,又拦住她:“把苏诠还给我。”

一旁的蓝裳见这个女人无理取闹,有些不耐烦举剑向她:“你若再纠缠我们,我就不客气了!”

周舒媚自知自己不是她们对手,又气不过,只得由她们去。

站在原地的周舒媚心生恨意,不知觉想起百里无香所说过的话,走入到屠花林。而百里无香却是已经等候她。

林子里的花都耷拉垂着花瓣,等待着周舒媚的到来。

“你教我怎么做,我才能与慕青衣相抗衡,才能抢回苏诠!”

百里无香开口大笑:“哈哈哈,你终于自己亲眼所见了,才能相信我的话!论容貌,你自然不比慕青衣差;论家世,你可是堂堂侯爷之女!论情谊,苏诠应该是更早认识你才对,为何苏诠对你的真心视而不见?那你就亲手杀了慕青衣,这样,苏诠眼里就只会有你一个人!”

说罢,百里无香领着周舒媚望着这屠花林:“要想除去慕青衣,你只有比她强,才能让敌人因为你痛不欲生,如锋芒刺心!”

周舒媚已是被仇恨迷了心智,对百里无香言听计从。

几日后周拟月趁晏姜出门去采药,自己脚伤也无大碍,思来想去后留下一封书信,自己独自一人离去。

一个人独自出来转在山谷之中,一时半会寻不到路,忽然听到一阵声音。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周拟月停住细听,方才辨出是采儿,直唤采儿,采儿闻声而来见果然是小姐。

周拟月见她面容憔悴,想必是寻了自己好一阵子,采儿喜极而泣:“小姐,我以为找不到你了!”

周拟月为她拭去泪水问她:“怎么只你一个人?”

采儿一听就气:“侯爷太无情了,一听说你是自己跳下去的,我求着他派人找你,候爷说当你死了不许再提!想起素日小姐待我极厚,此番来找小姐活要见人,我就自己一个人来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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