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诠将慕青衣带到长恨蘅白山角下的小屋,待到自己趴睡床沿边醒来,周边俱是良辰美景,只是佳人已杳无音信。
她如缥缈的晨雾若即若离,又引得苏诠怅惘不已。
苏诠来找谷怀五,谷怀五此时在石桌旁一壶美酒独饮,苏诠就有意与他开玩笑,解箫挥去。谷怀五听见风声,迅雷不及掩耳以两只手指将箫轻接住后搁置在桌上又举杯独饮。
“白老头,别看你平时俨然一副睿智老练,人聪明话不多,嘿!原来你也是会饮酒怡情呐!”苏诠走过去笑道。
谷怀五既不嬉笑,也不圆滑,却学文人骚客的语气“人生在世一日,忧愁又增一日,找乐解愁怡情,总道杜康。”苏诠到他身边坐下,又转问“你去琴山可有何收获回来?”
“喏你又摆正经了”苏诠才觉此人有趣,可又被拉回了正途,他拿出那些血迹斑驳的谱本,“能找到的就是这个了,只是现已残缺不明,我也不知该如何。”
谷怀五见苏诠此言随意,手指捻起谱本扔向大风里,唬得苏诠忙阻止收书回来。
“哎,白老头,就算它已经残缺了,总归聊胜于无吧”
谷怀五瞟了他一眼,话带有教诲“你既也知道,那又为何在意它的残缺?这是人家所谱,你一味只想生搬硬套,有何意思?”
苏诠听他此言似怒非怒,才不敢嬉戏随性“你意思是让我领悟其中奥秘?自谱一曲?”
“有何不可?”谷怀五点到为止,话不多说起身离去。
“好像是这么个理呵,髓箫既是有灵,我自谱一曲,又当如何?当第二个琴玉郎似乎名声也差不到哪里去。”苏诠寻思罢自己翻谱专研。
天气甚是明媚,彩色的日光将曲谱照射出一圈又一圈的红色光圈,巧异又难发现。苏诠时不时揉揉眼睛,仿佛有细针的刺锐妨碍着他的视线。
将整本谱书看完之后,他独自神思琴玉郎这一生,谱曲皆为爱人所谱,控琴,琴控曲,故而曲控人心。最后落得人琴惧亡,可悲可叹!
翻了半日,摊开手掌时,才见有一道道的红色压拓进指纹,苏诠觉得肃然亲近,纸张上皆是慕青衣的鲜血,当日她为挡那一剑,现在回想起来又疼又爱,苏诠对她早已是另一番情意,不知她又是如何。
可慕青衣总摆着一张万年冰脸,对苏诠若即若离,模棱两可。想到这里,他又喜又愁,悠然吹起箫曲解闷。
箫声潜入夜色,空中无星无月,也无生灵鸣音点衬世间,大千万物仿佛是抹了一层哑寂无光的黑墨,死气沉沉。蘅白山的那片夜空,更是黑得要坍塌下来。
次日天才明朗,宁家庄内多了一批陌生面孔的新弟子,他们不喜谈笑,面上更无半点和悦之气,更有过分者直接欺负老弟子。导致第一天的练武场就生成了两股势力在蛮武斗殴。
阿姚过去时见大家打得厉害,一群白衣一群黑衣,白衣为老弟子,黑衣为新弟子,白衣者少,黑衣者多。
“喂喂,你们干嘛,大家都是和气的一家人”阿姚过去相劝,别说弄清斗殴的缘故,就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其中一个袭击跌地。
阿姚爬起来,面上俱是怒气,破口大骂“谁这么恶心,竟然背后偷袭人,还是不是宁家庄弟子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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