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长恨跟沈周拟月回头走,高临枫与宁初寻向前近,相路程上相遇是迟早的事。
“你瞧,那不是容师哥?”高临枫眼尖,一下子瞅到不远处的人影。
宁初寻看去之果真是他们,欣喜奔向前笑道:“容师哥,终于找着你了,方才临枫不太识得北斗山的路,我们还为此犯难!你可知你不在山庄的时候,我多担心你!”
她一面开心地,却没注意到第一眼看到容长恨,是那张冰冷至极的面孔。
容长恨挪开宁初寻的手,一改往日的亲热沉下脸色诘问:“你如何知道北斗山?”
宁初寻有点愣了,他一句话也不先招呼,如此冷言冷语的容长恨竟如陌生人无异。那种感觉,像是她破坏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换成平常,容长恨定是先关心宁初寻。
容长恨推开她的手,宁初寻更错愕了,期期艾艾地:“…我从,从褚斫那里知道的…”
高临枫何其细心,比宁初寻还要察觉到异常。他望容长恨的眼睛,那是贪婪野兽的眼睛,话语变得谨慎,眼色多疑,“容大哥,初寻她担心你,所以我们就出来这一趟。”
“她是谁?”容长恨指着谧儿,一脸防贼的表情。
高临枫介绍后,容长恨一句话也没有跟谧儿招呼,当过路人对待。
谧儿也十分谨慎地打量容长恨,见他阴阳怪异,手中紧持那一把华剑,又一脸防范,似乎随时怕被人抢走。如果不是听宁初寻他们唤他为师哥,他的身边站了个友好面善的周拟月,谧儿还以为这是高临枫的仇人呢!
两双防备的眼神忽然对视,谧儿灵巧变了颜色欢颜:“哎,我你怎么不领情,我们好心好意来寻你,你摆出一张黑脸给谁看呢!”
容长恨听她凶言,拔剑就挥向谧儿。
高临枫等人忙去拉容长恨阻止。
周拟月自知容长恨魔怔,上前阻止道:“容大哥!”
容长恨觉得谧儿不顺眼,不顾相劝,不收剑反而更加厉,亲友不认,险些伤了身边的每个人。
高临枫下狠手动了容长恨两招,而容长恨“加倍回报”,一掌将高临枫击得吐血。
出手之掌,快如疾风,力如闪电,若是高临枫没个武功底力,只爬擅倒地不起。谧儿连忙去扶起,宁初寻只怔在原地,不敢再靠近容长恨。
她甚至想,眼前人是不是褚斫换了一张面孔来接近他们。
才是几月不见,物是人非都没有容长恨的变化来得痛心。
“对不起。”周拟月道了一句歉,一切事长,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讲清楚。
宁初寻又唤:“容师哥,都是我们啊,我是初寻呀!”
可发了疯的容长恨哪里听得进去,抡起剑就要砍向谧儿。
空气中响出“嗖”一声,一支带花的细针刺中容长恨持剑的只手,才让容长恨瞪着眼睛如中毒般的神情住手。
容长恨瞪着谧儿的眼睛,充满了怖色的红血丝,深邃又赤焰,仿佛是无数片黑夜被他斩杀并揉碎在眼眶里,瞪了几秒后晕死在地上。
谧儿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收手:“我不过是了你一句,你就要发怒拔剑取我性命,我不反击,岂不是死在你手里了?”
见识过谧儿心眼的高临枫抓着她问道:“恶女,别你的暗器涂了毒。”
“你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倒会使毒,可偏偏这一回花针上就没毒!我的毒只对付那种阴险人,或者是我讨厌的人!”谧儿十分不满,句句中音。
她讨厌的是高临枫唤的那句恶女,难道她在他眼中就这么坏么?
“他什么醒?”
“他睡一觉,醒时醒。”谧儿没好气,高临枫看她所言不假,才放心松开人家。
人晕死了刚好有机会,高临枫为容长恨瞧了瞧脉相,果然有异,转身问周拟月:“周二姑娘,容师哥为何像变了一个人,脉象又这样紊乱?”
周拟月才将在北斗山上的事一五一十给他们听。
谧儿发表意见:“哼,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他不心存魔念,这又如何被那魔石之戾所控!”
众人都不理她,只当她玩笑话。
“我想到一处去处,或许能抑制住他的魔戾!”高临枫道出此言,宁初寻急忙问:“快,是何处?”
高临枫十分正经,腹中知道许多奇事,又有不错的主意,“你可记得我们曾经去的琴山血洞中,那琴玉郎安置萧娘所用的那处冰室。”
大家都不解,纷纷问冰室有何用?
高临枫解惑:“冰火相克,冰室的温度极低,像容大哥这样被戾气控制的人,心如一团燃烧的赤焰,生生不熄。若送他去冰室,他在低温环境中就没有毁灭能力。将容师哥送到冰室中,对他的魔戾定有所缓解。”
谧儿不懂医术,把高临枫的话意揣测得乱七八糟的,只取笑:“你可别将人冻死了!”
宁初寻想高临枫素日是个靠谱的,一口答应,一行人即刻动身。
他们送人来到冰室中,容长恨躺在冰床上,虽不睁眼大醒,但隐约感觉体内有股火气渐渐融化,像清白的雪水冲散了枝头上的污垢。
待容长恨醒来,身边只有周拟月一人。
周拟月笑道:“容大哥,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现在的容长恨已然是平静理智的问话。
周拟月见他神态正常,直扑在他怀里,面上是欢喜的,话语却是哽咽不清:“你可知,你魔怔的时候都吓坏了我们,我以为从前的容师哥再也回不来了!”
容长恨难得一笑,额头舒展,眉开眼笑:“怎么了,得像是我死了又活过来似的,我不就在这儿嘛!”
冰室四周,寒水滴答滴答地拍在石头上,凹出一个个矩形窝,水滴石穿。容长恨半晌才注意到自己所躺着的那张冰床,不是一般的冰床。真真切切地躺在这张床上,就是看不出这床的玄奥究。想到上一个躺在此处的人是萧娘,她如何能躺在这床上尸体多年不腐化?容长恨心中顿时起疑,又为何今日自己躺在冰床之上,有一股力量在融化他心中的魔念?就好像是在北斗山时他用他的九穿星剑中的神石力量来抵抗那魔石力量一样的感觉…
容长恨越想越出奇。
“容大哥,你看着这张床半了呢!”周拟月见容长恨神态晃思,开口问。
容长恨这才回神摇摇头,才觉自己身上甚冷,而周拟月的唇色变得阴沉,一摸她的手也冷到极处。
“你一直陪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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