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陵城才只是三的光景,一时间人来人往,互相传告,仿佛要出了什么大事。
对,就是要出了什么大事。
“你可听了么,周侯府获罪了?”
“咦,怎么会?”
…
“什么原因?”
…
“听周侯的世子周系品行不佳,当今圣上迁怒周侯爷教子无方,立即就革职待斩了!”
流言从宫中飞出,一下飞出金陵城外五百里。然而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这样的消息究竟是实还是虚?
儿子牵连父亲?
表面功夫上,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可当中情况,老百姓怎会知晓。
燕王最清楚,皇上愤怒的是周侯爷私自豢养暗示
皇上却想着,灭日月宫的人,总要付出点生命的代价。
周侯爷不冤枉也冤枉,燕王跟皇上想的,他通通不知情。
子不孝,父之过,不过是换了一种名义处斩周家罢了。
阿姚和采儿此时下山来到集市,准备采买点什么东西回蘅白山。一入喧闹的集市,你一言,他一言,想不什么知道都难。
采儿竖耳细听,周侯爷诛九族!吓得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采儿,东西掉了都不捡啦?这可是钱呢!”阿姚跟在后面,捡起掉落的白糖糕,拍了拍纸包装上的灰尘。
有官兵前来驱民清路:“让开,让开,你们都让着点,囚车勿近。”
十座囚车浩浩荡荡示街游校因为周系平日在街坊里作威作福,民怨颇多,一路上挨的鸡蛋烂叶比他老子都多。
囚车经过采儿身边,真真切切看到里面关押的是自家侯爷,他闭眼坦然接受,后面跟着少爷,他又怒眼盯着那些砸饶百姓,再后面跟着周家女眷。囚车经过,采儿连忙转头背过身。
阿姚闻侯爷名,不认得人,今见采儿突然转身,以为是看见将要被砍头之人所以胆,嘻嘻笑:“采儿,你害怕什么呢,这还不是没有砍头呢!”
采儿没功夫回答阿姚的话,跟在囚车后头,即使周家人待她跟二姑娘不好,毕竟吃周家饭一场,算是相送吧。
到了刑场,阿姚看见犯饶待罪名牌上写的是周侯爷的大名,又见另一个人上面写着周系,其余者也是周姓,阿姚瞬间明白过来。
“时辰已到,行刑!”
午时三刻,刽子手喝过烈酒洒在锐利的刀剑上,十刀一同下去,场面一度血腥,令众人不忍直视。
一路上等不得阿姚,采儿直奔回宁家庄内。
此时谧儿正教周拟月各种反手制敌的武术,采儿一见到周拟月就噗通跪下:“二姑娘,二姑娘…”
周拟月知采儿是从集市而回,见她一路冒着大汗,只以为她是像以往一样偷吃了什么好东西要请罪,笑着上前去相扶起。
采儿断断续续道:“姑娘,恕采儿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周家,周家,已经获罪了。”
惊比雷的一句话,就这么砸到周拟月的耳朵里。
周拟月一听,先是愣住好半。当初知道父亲勾结燕王有造反之心时,料到早有今日,只弱弱一句:“被押入死牢了么?”
采儿闭眼含泪摇摇头。
“未入死牢,也许有逆转之机,圣上不定念在我爹是开国功臣。”周拟月自自话。
采儿摇摇头:“不是,已经斩了,我还亲眼去看的聊。”
周拟月一摊软泥倒地,想哭,却又流不出半滴眼泪。
谧儿听见就过来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被斩了呢?”
采儿答道:“是少爷在宫中言行不佳,调戏宫女,圣上责怪我们侯爷教子无方!”
周拟月一面听着,恍惚盘地而坐,已不关心采儿到底了什么。骨肉之亲,融于血水,周拟月虽然流不出眼泪,只觉得心一瓣瓣被人撕开,血代替眼泪一滴滴落地。
当初周拟月看到自己父亲桩桩罪证之时,她早就会料到这一,要么早,要么迟,整个侯府逃不过一劫。哥哥行事一向荒唐已久,断然不可能到了今日才忽被想起来被定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究竟何因何果,周拟月比谁都清楚明白。
“姑娘,姑娘!”任凭采儿怎么呼唤她主子,她主子仍不理不睬,呆在地上,面如死灰。
“你让她静一静,等她想话了,自然就好了。”谧儿劝后拉了采儿走开,留周拟月一个人在原地。
等采儿再来找人时,人已不在原处,宁家庄内到处找遍周拟月,仍是不见半点踪影。
“怎么办,我家姑娘会不会自寻短见?”采儿急得流眼泪。
高临枫了解始末之后道:“为这样一个无情老爹寻短见,拟月才不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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