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九苞心里跟拧成麻花一样的心疼,但她还是对悠野的救命之恩充满了感谢。
她冲悠野点了点头,扶起了精卫两人互相依偎着,回到了橿树边。
精卫开始打坐调息,做排毒之功,九苞单手从随身的乾坤小包中拿出块手绢,想把手臂上的伤口扎住。可惜她一只手做不了这些事的,只好喊了声悠野,请他来帮忙。
悠野轻轻抬起九苞的手臂,上面被梓阳草割的血肉模糊,看来伤势并不向她说的那样轻,再不止血,九苞就该失血过多,命不久矣了。
相柳站在远处大声喘着粗气,他看着悠野手中那对精斧,心里十分艳羡。
心想,要是在北极天柜山,武功如此了得的兄弟估计是能排的上前五了。
得好好认识一下,说不定能助他逃出去呢。
相柳觉得这是个好想法,于是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又从后腰抽出折扇。
身上的伤虽然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相柳还是自以为风姿绰约的一摇一扭走向悠野他们三人。
悠野可没功夫搭理相柳的靠近,反正现在的他也打不过自己。
让悠野发愁的是应该怎么帮九苞包扎伤口,九苞胳膊上的割伤有好多处,可她的手帕只有一条,悠野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包住哪里。
他左试试右绑绑,低着头鲁莽的操作着,根本没看到九苞因为伤口不断被碰到,痛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她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悠野应声抬头看向九苞,这才发现,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这让第一次帮人包扎的他更无从下手。
“哎呀,你从自己身上再撕几条布不就够包了嘛。”相柳走近,站在悠野身后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着实是替他着急,开口说道。
他的这句话让忍受着疼痛的九苞和不知从哪里下手的悠野都吓了一跳,他们俩抬起头侧目而视相柳的方向,同时说出一个字:“滚!”。
相柳没有滚,饶是嬉皮笑脸的蹲在了悠野旁边,开始主动从悠野身上的衣服边撕下布条,还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拇指一弹瓶口的软木塞“嘭”的一声飞了出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飘了出来。
“这是我独家秘制的寒潭膏,是我们那里最好用的外伤药了。看在你也算是因为我的份上受的伤,这个给你用。他们的外伤药都用猪油、松香、黄蜡什么的炼制,我这个可是山里寒潭水底的青荇配上万年蜜蜡和我自己的……诶,你别抢啊。”
相柳还没说完,手里的瓷瓶已被悠野抢了过去。
“你忍着点啊。”悠野尽量小心的将药膏抹在九苞的胳膊上。
疼痛让她头上的汗不停的流下来,九苞咬着牙使劲盯着正在被悠野涂抹的伤口,期望他快点包扎好。
“哎,哎,你少用点啊,这膏成本高着呢。这里得多缠两圈;那里你要包的紧点;别系死扣儿……”
相柳在旁边一边递着布条,一边还喋喋不休地挑剔着悠野包扎的手法,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挤开悠野,自己开始飞快地给九苞包扎起来。
九苞本想拒绝相柳,但没想到他处理伤口的手法既专业又娴熟,每个绑好的布条还扎得十分漂亮。这让九苞有些意外,对相柳的反感也稍稍的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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