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在老旧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从车里跳出一个背影消瘦穿着粗布衣衫的十二三岁的小子。小子利索地跳下马车,先自然地扫视了一下周遭的街巷,竟然是个眉目如画,白净清秀的小少年。

探头看了半天,车上再无人出来,就见房东领着少年进了院子。竟然没有一个大人跟随,就容一个小少年出来租住房屋?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没有大人领着,就敢来来老鱼巷租房子?不会是大人还在外面购物吧?”探头看了半天的刘嫂忍不住对旁边的婆子们小声地嘀咕。

“我们院里没有大屋了,只有靠墙隔出来的一间小屋,能睡两个人就不错了,还能容下一家子?”微胖的陈婆子和少年是租住一个院子的,是走街串巷专门给妇人接生的。

刘嫂子撇了撇嘴:“不会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吧,这么大孩子冒冒失失跑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说着用胳膊肘拐了身边的陈婆子:“哎,你们院里不是还住着那个陆镖头嘛。”

她这么一说,几个人立刻意味深长地眯眼咋舌,有那脑筋活络的立刻接口道:“那不是羊入狼口了?”

老鱼巷一条巷子的住户80%都是租房子住的,三教九流,各色人家都有。倒夜香和摆小吃摊的挨着住在一起,走街串巷的货郎张和接生的陈婆子住了对门。

陆镖头搬过来已经三年了,双腿不便,天天轮椅进出。他身边服侍的一个少年眉清目秀,两个人睡在一屋子,隔个十天半个月,总要闹出点动静。

第二天,可怜的的孩子,总是瘸着腿瘸个两三天。

隔了一年半载,又换了一个少年,如今陆镖师身边已经是第三个了。前头那俩个少年走了后再也没有看见来过,有婆子在背后说,怕不是受不住跑了。

还有的说,也可能被卖了,至于卖去哪里,不言而喻。

这些风吹草动,逃脱不了院子里外婆娘的耳目。白日空闲的时候聚在一起,张家长李

家短,说说自家院落的动静,谁家打了孩子,谁家捶了婆娘。谁家半夜不睡觉,一张破床吱吱嘎嘎响到半夜。

日子久了,这一条巷子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秘密。

今天竟然搬来个半大孩子,却又比陆镖师身边的少年生得更好。看样子,陆镖师身边又要换人了。

小朵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话题人物,她收拾好这间小屋,转身就去了市场。

买了四床棉被,两床八斤,一床六斤的,一床四斤的。留一床厚的先铺在屋里床上,掩人耳目,还有三床放空间去。空间里四季常青,温度适宜,一床被子就够了,有备无患吧。

还要去布店定几个被套,她可不想天天为洗被子拆被子发愁。就她今天让弹棉花的老板娘给她把四床被子封上一层棉布,老板娘好悬没以为她是个傻子,缝那么密,以后打算一辈子不拆洗了?

又买了点铺子里整理好的棉花,留着以后冬天做棉衣穿,顺便还问店主要了一把棉花籽,不知道能不能种。

趁着店主去找棉花籽,顺手把棉被扔进空间。店主出来刚好看见他从门外出来,还以为他送出去放车上了,也没在意。

“小哥,这是你要到棉籽。你要是种,三月末四月初最好。得弄水浸泡两天才育苗,苗育好栽种就行。”

“谢谢老板。”小朵提起打包好的棉絮就往外走。

“小哥,棉花籽千万放好,这可不能吃,有毒。”老板追到门口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谢谢老板。”

老板看着小朵远去的身影,奇怪地摸摸头,噫,他把棉被弄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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