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君墨玄依旧如木雕般枯坐。

众人押了君阔走来。

他一眼看见南茉,她一袭白衣,清雅飘逸,容色平静,淡漠的眼神从他面上滑过,似乎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君墨玄心中一痛:“茉儿!”

叶流云呵斥道:“滚开!君墨玄,我们的账日后有机会再算!”

“师父,我们走,不用理会这种龌龊小人!”南茉率先往殿外走去,她恨不得杀了他,但眼下离开最为要紧。

众人跟上。

“玄儿,快救父皇!”君阔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君墨玄的手腕。

“为何要救你?”门外袅袅婷婷进来一盛装女子,年约三十许,慧眼丽眉,梳了飞仙髻,即使不年轻,依旧不减国色风韵,气度高贵,灼灼逼人。

她身后跟了霍青瓷和花三笑。

霍青瓷一袭女官朝服,头上戴了华冠,愈加精明干练,她冷冷睨了一眼沐惜锦,俏眉上敷满恨泽。

沐惜锦微微挑了挑眉,递给她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

霍青瓷最见不得她智珠在握的模样,气得怒火中烧,狠狠剜她一目。

花三笑用肘碰了碰她,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霍青瓷勉强压制怒火,移目不看沐惜锦,免得自己失控。

君阔疑惑看向宠爱的古贵妃:“爱妃,你是何意?”

古贵妃缓缓走近君阔,冷笑:“君阔,我恨你十八年,今日终于得以报仇雪恨,如何会救你?”

君墨玄一愣:“母妃,你为何恨父皇?”

古贵妃眸光轻转,一股幽色跃然眼中:“我是温丽国人,当年我与未婚夫在郊外游玩,正是两国边界,遇上了君阔,他命人打死我的未婚夫,将我抢入宫中,害我十八年与亲人分别。”

“若不是花三笑帮我查明,我哪里知晓父母因为想念我,早已去世了。”古贵妃恨眸如刀,“君阔,就因为我像极你的冯昭仪,你不顾一切软禁我在这深宫,我早想杀了你,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只能虚与委蛇,一年又一年,我好恨!”

君阔面色一变:“朕宠你如掌上明珠,你还恨什么?有多少妃嫔想而不得的东西,你轻易就拥有了,难道朕的疼爱还抵不上一个穷酸书生的情义?”

“你的宠爱?”古贵妃哈哈大笑,眸华凄凉,“君阔,除了冯昭仪,你对谁动过真情?我们都不过是她的替身罢了!你知道替身最悲哀的是什么吗?”

君阔冷冷看着她,心里无限失望,眼前的女子状若疯狂,哪里能与茉儿相比?他竟然宠爱了她十八年,是自己太爱茉儿了,被浓烈的思念蒙蔽了双眼。

“你哪里懂女人的心?”古贵妃伸手拍拍他的脸,咬牙切齿道,“君阔,我们最恨做别人的影子,你的宠爱是毒,让我如木偶一般的活着。我不敢有半分的疏忽,生怕一个违拗,就被打入冷宫,为了玄儿,我如履薄冰。”

“如今,南茉来了,我只不过给你看了她的画像,你就急不可耐,我的机会也终于来了,我在她身上下了幽情散,幽情散里添了一味药,你只要靠近她,动了情,你的旧疾很快发作。”

君阔气得浑身颤抖,可惜受制于楚洛风,动弹不得,怒道:“贱人,怪不得朕刚靠近南茉,忽然气血不畅,差点命休,是你想杀朕!”

“你的命我想要了十八年,君阔,今日就是你魂归地府时!”古贵妃拍了拍手,门外呼啦涌来一波御林军,手中弓箭齐齐对准殿内。

为首的是御林军统领尉纯,他冷酷无情的目光牢牢锁住君阔:“君阔,我长姐原本有幸福的家庭,你一己之念,逼迫我长姐抛夫弃子,宠信不到三月,打她入了冷宫,害得长姐郁郁而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长姐是谁?”君阔心神俱碎,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居然联手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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