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还有一些作案工具的特写。但是好像信号不太好,接收速度有些慢。”季心用力甩了甩掌心的手机,眉心一皱。
”为什么这么快就断定凶手了?”傅忘川将手指放在腿裤的口袋上,掏出一盒淡绿色的薄荷糖,毫不犹豫的放在嘴里。
想来是烟瘾犯了,不含着点什么,确实难受。
“来一颗。”季心伸出长手,悬空放在盒子下,傅忘川反手一敲,一颗茶绿色圆形的小糖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毫不犹豫的塞入嘴里后,一股清凉的味道蹿过舌尖,留下一丝苦涩。
季心不爱吃薄荷糖,这种冰冷刻薄回味后苦的感觉实在难以下咽,但是比起吃薄荷糖,烟瘾犯了更加难受。
“之所以这么快断定凶手,是因为法医验尸验出的所有伤痕都与现场的凶器吻合,凶器上除了阮玖兰的血渍就只剩下杨旭的指纹了。”季心快速将口腔中的糖衣嚼碎,食到苦味后,不禁皱了皱眉。
“草率。”傅忘川站在窗台前,摸了摸台上积的灰,淡淡开口。
“警队经历过孟广坤的事后,口碑有所下滑,急需一件浅显的案子来挽回民心,阮玖兰的死正好撞在枪口上。
当天傍晚巷子里的阿婆也证实杨旭回了家,凶器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人证物证都齐了,人犯事后又彻底消失了,所以只等抓到人落案,找家媒体通报挽回口碑了。”季心说。
“傅忘川,图片加载出来了,只是……这具尸体很奇怪。”季心捏着手心的手机,转过身子递给游走在房间内的傅忘川。
这是一张尸体的特写,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左腿叠交在右腿之上紧紧夹住私处,且不说身体各处密集的伤痕,一头栗色的卷发安静地挂在身体的左侧,右手高举过头顶弯折,左手向上微抬,同时握住自己的头发。
白皙的小脸十分安详,嘴角微微上扬,与身下的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有想过,她竟是以这样平静的表情死去的!
“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幅油画?”季心锁了锁眉,将直觉脱口而出。
“新古典派艺术家。”傅忘川盯看着手机屏幕,淡淡开口,为季心指路。
“新古典派……”季心思索了一瞬,想起一位新古典派的名人,和他的名画,“安格尔的《泉》?”
傅忘川含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了一半,这两副作品的体态类似,只是她抓着自己头发这个极为细致的动作,更像安格尔的另一个作品《维纳斯的诞生》。”
“安格尔也画过《维纳斯的诞生》?”季心有些惊讶,她只记得波提切利画过。
“没错,画作于1848年,在波提切利的同名作品与他自己代表作之一的《泉》之后,该作品的人像与《泉》中的人像高度吻合。”傅忘川勾了勾唇,等着季心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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