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的家谱随着家破人亡就彻底成了一个迷。
吃过晚饭,三人来到街边的裁缝铺,店铺院里挂满了彩绸与花布,都是旧料子裁的,约莫半尺来宽,树上、房上,到处都是,要不是都已经旧得褪了色,倒颇有些隋炀帝“彩绸挂树”的大手笔。
还未进门便闻到了浓浓的布味儿,进门后更是被两边的墙所震撼。足有三米多高,约两间铺子宽的一面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布。一位老者转身出来,身材瘦长,白眉长垂,神色慈祥,留着一部苍髯,身披缁衣,在寒冬腊月,显得极其单薄。
“爹”少女迎接上去,将少年的事一一告知父亲。
老者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少年一番,那张阴沉的面容之上,露出了笑意,然后问到:“叫什么名字啊?”
“曾祥”
“好名字!不过这裁缝铺的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你吃的消吗?”
“鬼门关走过来的的。什么苦我都吃得下!”
少年的目光坚毅,盯着老者的眼光,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唉”老者低下头,开始讲述起来“这做裁缝啊,一半靠勤奋,一半也要靠天赋的,普通人若没有天赋,随便你怎么吃苦也做不了一个好裁缝。”
老者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坐下来,继续讲述:“我是一直想要收个徒弟,可是这么久以来,上门学艺的年轻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这做裁缝的三关能全过的还没有遇到过一个,你今天要是能过得了三关,我就留下你,不仅保证你能吃饱饭,还能把我毕生的手艺都传给你。”
“哪三关?”少年搓了搓手心。
“这第一关,就是穿针。‘’
“穿针?这岂不是太简单了。”少年心想,“以前母亲不是每天都干这活儿啊。”
老者似乎看出来了少年的心事。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到:“普通人穿针有工具辅助,可以我们裁缝用工具太慢,等你准备好工具,优秀的裁缝早就已经穿了十个百个了。所以这第一关就是徒手穿针。”
说着老者拿出一个锦盒,那锦盒约手掌大小,织金绣银十分精致,边角上烫着一个小小的“张”字——是大户人家在贵重家私上烙下的印记。老者小心翼翼打开,少年瞥了一眼,只见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整个银针的表面浮着一层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烟般撩人。在窗外射进来的天光之下,他将银针放在眼前看了许久,那银针的颜色似乎可以随着天光的变幻而流动,里面可以幻化出无数的形状。
老者有从架上数了一堆绕满线的锭子,也一起拿到桌边。“这银针有不同大小不同形状的孔,一共九九八十一枚,这线头也有不同粗细不同纺织法的九九八十一种,一种线头只能配一种针孔,错不得丝毫,你要将我刚才取下的所有线头,找到合适的银针,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算过关。而且如果你不小心用粗的针孔配了细的线头,那么就会有一个线头找不到针配了,就算闯关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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