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洪轻手轻脚躲在门外偷听了父女俩的对话,听到朵朵出来,赶紧闪到柱子后面,他站在柱子漆黑的影子里,望着朵朵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如刀割……
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猛的一惊,回头一望,是自己的父亲长方脸,父亲示意他不要出声,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攀住梁柱,一借力,将两人带上二楼的走廊,又带着他穿过走廊,来到晒谷场的台阶上,二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爹,你干什么。”德洪满脸的焦虑。
“我们做下人的,感情由不得自己做主。”长方脸看着他认真地说。
“这我知道。”德洪说完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对朵儿小姐的感情,可是她是土司的女儿,她有她的使命。”长方脸语气严肃。
“我哪敢有非份之想,我只是,只是,好奇她会嫁给谁。”德洪结结巴巴地说到。
“今日,土司拿出一大笔存银,命我们开始全力以赴准备粮草弹药。”长方脸岔开话题。
“啊,要打仗了,和谁打?”德洪吃了一惊。
“有消息来报,关内的叛军已经派出若干暗探到了我明月峡的地盘上,他们正在侦查我们的地形,兵力部署和经济情况,如果时机成熟,随时会攻打进来。”
“那就和他们拼了!”德洪激动地站起来。
“拼,拿什么拼,我们彝族祖祖辈辈过的男耕女织的农耕生活,很少真正的打仗。而且那关内叛军已经快成气候,连朝廷都节节败退,说不定哪天就真的改朝换代了。”长方脸压低声音说到,并把他又拉回坐下。
“这和朵朵小姐嫁人有什么关系?”德洪忽然觉得父亲给自己说这么多,不是无缘无故的。
“我告诉你,你不要生起事端。”长方脸告诫到。
“爹,你快说,我保证不会闹事。”
“侯土司想的是缓兵之计,先和叛军头子苏将军议和,双方来来回回已经谈了一个月了,对方先是提出我们打开城门迎接,就不会屠城,后来不知是谁将朵朵小姐的画像上供给了苏将军,他又提出要和亲,将朵朵小姐嫁给他那个独眼的儿子。”
“什么,这么无耻!”德洪又腾的站了起来。
“你答应我不会闹事的。”
德洪又泱泱地坐下。
“爹,打吧,我德洪拼了命也要打仗,不能把朵朵小姐送去虎口啊。”
“打得过肯定会打,打不过,全镇全村几万条人命啊!只能牺牲朵朵去议和。”
“没有别的办法了?”德洪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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