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曾几何时,流浪汉也变成了高贵的职业。他们行乞的时候,会穿上破烂的衣服,行走于地铁口或者商店门口,拿着怜悯的钱,买着城市里昂贵的楼盘。
他们的住宿不再是幽暗无光的地下,那地方现在连社会中鼠辈都嗤之以鼻。当然也不再是街头街头流浪汉的避风港。
而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橡胶管交错交织,红色的液体在橡胶管中不停地穿行,就像日式地牢RPJ游戏中的巨蛛的洞穴。
而这张巨网捕捉不是苍蝇、昆虫或者是其他的细小生物,而是一个人。他的身上被各种颜色的管状物,插的满满的。
橡胶管连接的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这是一台巨型的电脑,上面印着“天河”的字样。
陈博士正坐在电脑的面前,看着各种数值的浮动,抽着装饰着Chigar牌碎钻链子的雪茄,脸上满是不悦。
“我一定是疯了,为了半包雪茄,陪你玩命。”
黑暗中,一张笑脸面具在走了过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涉及到你感兴趣的研究,就可以不顾一切跃过规则。”
“不,你想当多了。我已经变了,我现在至少不会拿身边人的命开玩笑。”陈博士说完,猛抽了一口雪茄,世界上最顶尖的雪茄的香气,让他平复一下心中的不满。
而楚一看着插满试管的“试验品”,装作没有听到陈博士口中的冷嘲热讽。
透明橡胶管的另一头连接的是一个个血袋,这里还放置着一个血液过滤器。黑色的血液从刘宇彬的身体中抽出,新鲜的血液被注入到刘宇彬的血管中。
“果然如此。”陈博士看着不断浮动的数字,发出预料之内的声音。
“怎么?”楚一低声询问。
“他在极端失落的状态,激活了蕴含在他体内的药性。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异化。”陈博士将记录好的数据保存,“你确定你看见的是一个类似山羊的怪物。”
楚一点了点头。
陈博士翻开一本古籍的拓印本,“找到了。”
这是一幅古老的手绘稿画,上面描绘了一只特殊的生物,画的上部不知道是因为岁月得磨损还是因为有人故意抹去的,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看见扭曲的短腿与夸张的羊蹄。
陈博士看着这幅画露出了狂喜,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光,就像是学术研究者攻坚了一项学术难题。
“你在笑什么。”
“我刚刚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
楚一摇了摇头,想要远离这个疯子。
“别不信,真的是哥德巴赫猜想。不过是神秘学中的’哥德巴赫猜想’。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想要破解万能药的一切,这么多年以后过去,我们依旧是一无所知。源于它能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的特性。在贪婪的人性面前,就是珍惜动物一样,越来越少。我们已经失去研究它的资本。”
楚一赞同这陈博士的观点,“当使用价值大于研究价值后,即便是最上面那几位也不能拒绝万能药的诱惑,不是吗?人终究是贪婪的。”
“想想也是可笑,世界上最后一粒万能药消失,它的存在之迷,我们才稍微找到了一点眉目。”
陈博士将手指指向图片的下方,上面写着“Slua-Niggurath”,“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如果你不是祂的信徒的话,最好别念祂的全名。如果你故意找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祂?”楚一疑惑。
“我对祂的了解,全是源于这本拓印手稿。我原来一直以为这是一本中世纪的圣教徒梦游以太界所见到的,没想到祂居然真实存在。”陈博士也露出了诧异。
“存在即合理。那么这本拓印手稿,也具有了研究价值。森之黑山羊,这位圣教徒将一切修复、恢复、孕育生命的咒术都与祂关联。而祂的后代具有会具有祂的一系列的特征,被称作是’黑山羊之卵’。”
“黑山羊之卵?”
“这是那位圣教徒对祂的子嗣的称呼,在这里面记录仪式和法术中被提到,据推测她是一位堕落的丰饶之神。祂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在贫瘠的土地上,土地瞬间就开始富饶。在黑血滋养的土地上诞生了一种祂的子民,一种人形的黑山羊,他们的血液中蕴含祂的力量。”
“所以我推测万能药的成分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黑山羊之卵的血液。”陈博士越说越激动,脸上露出了那种疯狂科学家应有的神情。
楚一看着沉睡的刘宇彬,脸色苍白像一张纸。心电图仪上的线条一直上下波动着。
楚一失去了与陈博士说话的兴趣,心中有事。
“他还活着吗?”楚一问。
陈博士抬起头,看着楚一脸上的面具,想起刚刚的画面。
……
出租车上,陈博士正准备回到家中。
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了警报。
“我前脚刚走就出了事。”
“有意思。”
陈博士依旧懒散靠在出租车里勉强算是舒服的座椅上,将手伸出车窗外,让夜里带着凉意的风穿过他的手指间的缝隙。没有一点想要回到老街的意思,看着月亮已经在天空中过半,普普通通的就跟平常的一样。
出租车上的深夜电台,恰巧播放到李克勤的《月半小月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帅锅,你有心事?”出租车司机打量着他,特别注意了一下陈博士身上花花绿绿过于时髦的衣服,说出了一口流利的地方方言。
“师傅,你有烟吗?”
陈博士接过出租车司机递来的劣质香烟,过量的焦油让陈博士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你说,我有一个兄弟,永远不在相见,可能吗?”
出租车司机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奇奇怪怪的笑容,“原来是因为男的啊。”
总感觉出租车司机的话怪怪的。
“吵架了?”
陈博士长叹了一口气,“算是吧。”
出租车司机就像一位禅师一样,向着陈博士说:“你这个问题,就跟我跟我婆娘的问题差不多。我们结婚三十四十年了,每天都在吵,每次吵完就跑回娘家躲起。然后我每次就过切逮她,然后给她说点好听的话。她就屁颠颠跟我回切咯。吵架阔以吵,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嘛,先认错的那一方,不一定是真的错了。感觉你先认错,你像是输了一样。但是,你其实是赢了。”
这位出租车司机好像对陈博士有一种特别的误会。
“那个,我不是gay。”陈博士的脑门子留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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