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轻人出来自然是到处玩。段村长家很大,附近有不少打理得很好的田地。“钟灵,吃不吃荸荠?”刘波问她。
荸荠?钟灵高兴地点点头,过年这段日子正是荸荠最盛的时候,小时候没什么零食,就爱吃这些田里产出的小水果。
小伙子们爱倒腾,反正都是段建国家的亲戚小子,一点也不生分,拿来铲子就在段建国的田地里挖起来。段建国见了还叫小伙子们多挖点带回家吃去。
直玩到傍晚屋里叫吃酒宴,大家都挖了整整一大袋荸荠。钟灵玩得很尽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爸妈带她在亲戚田里挖荸荠,一家人其乐融融。
段建国家酒宴已经摆好了,五张大圆桌上摆满了难得一见的酒肉。白鹭洲上来了很多村民吃酒,席间钟灵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黄浩低着头坐在里桌。
钟灵和刘波他们的上亲席正好在里桌旁边,黄浩一眼就看到了老神在在的钟灵,好像想起了当日钟灵一石头拍得他天晕地转的事,怂怂地佝下头假装不认识。
黄浩旁边坐着一位妇女,看样子像是他娘,与白鹭洲的村民很是熟络。他娘原本是白鹭洲的人,嫁到钟家台,这次是回来吃酒的。
开席不久大家都吃得很尽兴,段建国被一群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拉着喝酒,几两下去就喝红了脸,还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吃好喝好,席间的菜源源不断地加,没有断过,直教村民吃个痛快。
“咣当——”一声碎瓷响声在热热闹闹的环境里很不起眼。隔桌有个三岁小孩吃饭摔碎了汤勺,惹得他妈妈打了他几下,孩子受骂了大声哭起来。
“别打孩子啊,打孩子干嘛,不就是摔了个勺子嘛。”段建国劝孩子他妈住手,又拿了个漂亮的白瓷勺子过来哄他,“来,虎儿,没事,继续吃。”
孩子哭声渐歇,众人又热热闹闹地吃起来。吃不到两分钟,“咣当”又一声碎瓷响。“你怎么搞的!怎么又把段伯伯的勺子摔了!”孩子又把瓷勺子摔碎了,惹得孩子他妈一阵怒骂。
“诶呀,碎碎平安岁岁平安。”段建国又拿来一只新勺子,对虎儿温和地说,“摔就摔了呗,段伯伯这里有的是,虎儿别听你妈的,继续吃啊。”
虎儿他妈十分不好意思,“村长,不好意思啊,虎儿连勺子都拿不稳。”
“没事没事。”段建国依旧乐呵呵的,转身继续和男人们喝酒去了。
“咣当——”又一声清脆的碎瓷声,不到两分钟,连碎了三次勺子。吃酒席的众人瞬间安静,钟灵莫名有些心慌。
虎儿看着满地的碎瓷,不用他妈打他,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是故意的!”虎儿他妈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段伯伯屋里过喜事,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胆大包天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勺子不让我拿住......”虎儿哭着说。
“勺子是长了腿还是怎么着,还不让你拿住?”虎儿他妈立马提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虎儿。“段村长,不好意思搅了倩儿妹子的婚宴,我把伢儿带回去教训。”说完提着虎儿一路连打带骂地回了家。
段建国脸色有些不好看,干笑一声,继续举杯,“多大点事儿,吃,都吃,继续吃。来来来,喝酒喝酒。”众人又继续刚才的热闹,开开心心地吃喝起来。其实每个大人心里都知道兆头不好,不敢明着说搅了段建国的兴致,又各自吃酒起来。
夜里钟灵与香姨儿睡一处,香姨儿又想与段倩睡最后一晚,于是三人便睡在一处。钟灵总觉得哪里硌得慌,心里极不踏实睡不着。香姨儿一个劲与段倩絮絮叨叨,三人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日五点左右段倩和香姨儿便起床了。新娘子房里涌进了一大群小姑娘大婶妈来看新娘子化妆。热热闹闹打整完后,天刚刚亮,大约早上七点左右。
与男方家里约好七点半在漓江水库渡口接新娘子,七点多出门时段建国夫妻都不跟着上船,只在岸上和一众亲戚送新娘。上船只有上亲这九个人加一个新娘。
“雾起得大,看得清不?”段建国问刘波。刘波在扯船锁,一点没在意。“放心吧叔,这点雾算不上什么。”
段倩在与母亲依依惜别,又往送亲的人群里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人。“妈,浩儿弟弟哪去了?怎么昨天到现在没看见人?”
“诶呀,还关心这些干什么,嫁都要嫁出去了。”段母红着眼为女儿盖上盖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说着又落下泪来。
清晨江面浓雾弥漫,刘波率先跳上船,将船上不作用的东西都统统扔到岸上,尽量空出地方来站人。
段建国夫妇站在岸上与段倩惜别。段倩今日光鲜亮丽,身上的中式礼服是男方家准备的一身,看着就十分漂亮,说是中式的凤冠霞帔也不为过。可见男方是个会疼人的。
段倩开始还能压抑得住心情,直到堂兄弟把大红帕子往船上一铺,到了她要上船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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