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向来心思通透,东方艺萱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也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某些人的决定,他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说透,某个人也知道,却不曾表态,挽风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寄希望于某人的表态。
两人分开各走各的路,东方艺萱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族里对挽风的态度有些诡异,东方艺萱身为晚辈也听到些风声,据说当年南宫家就是在挽风生母的帮助下才对东方家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后来挽风的胞弟东方挽凉还意图盗窃族内圣物筝花,更是在事情败露之后叛离家族。
挽风嘛,虽然很无辜,但是也不怪有些人迁怒于他,背后指指点点。
如果他不是身负神剑,地位超然,怕是早已经被打落到了泥滩子里。
挽风挑的都是寂静人少的道路,尽量避开他人,他的存在过于尴尬,他懂。
绕了些远路,终于到了流鸣院,这里是东方族族长生活的地方,算是禁地了,周围笼罩着好几层的阵法,整个院子都被一棵大树笼罩在树荫下,那棵大树就在院子后面生长,筝花就是这棵大树开出来的花。
筝树已经数千年不曾开花了,族里的筝花也仅剩了一朵,筝花则是用来救命的,无论是谁死了,服用下筝花,就可以复活,甚至血脉还会得到提纯。
挽风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这才抬脚踏入,也没直接去见那人,而是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洗漱了一下,确定周身再无不妥之后,这才去了后院。
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在看各种的咒术古籍。
挽风纵然心急于告诉对方九重阙的消息,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外面等着。
对方在他靠近流鸣院的时候就发觉,现在还没传任何的话音,只怕是有心晾着他。
挽风也习惯了,每次他外出后,对方总会晾他几次。
阳光透过层层绿叶子,撒了一地的光斑,风一动,光斑就游晃起来了,看的时间久了,人就有些眼花。
日光在逐渐偏移,挽风有些焦急的心也开始平稳下来了,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像是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等他再仔细去想的时候,又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发呆。
时间在这个时候仿佛也变得缓慢起来,连风声都带着懒洋洋的味道。
“进来。”屋里面的人终于出了声音。
挽风散漫的思绪立即聚集起来了,理了理衣衫,这才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弥漫着浅淡的香气,有点像是兰花,因为东方朔征不喜欢过于过于浓郁的味道,所以挽风就弄了这种香料。
书桌上很是整洁,边上放着几本书,都是一些比较古老的咒术集。
后面坐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木着脸,沉肃至极,看着走进来的人,等他开口说话。
“九重阙还有余孽,另外,我怀疑申屠贡桑并没有死。”挽风看着青砖铺就的地面,语气平淡的很,一板一眼的,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嗯。”东方朔征看他没有别的话要说,额外的多问了一句,“不出去了?”
挽风还想着自己失忆的事情,自然是回道:“不出去了。”
“好。”东方朔征再次拿起来一本书翻开,不再管其他人。
挽风也悄悄的退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每次跟东方朔征见面,他就觉得像是有座山一样压在了自己的背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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