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走到殿中为谢远玄泡了一壶茶,谢远玄坐在棋盘前,故里倒了一杯茶给他。谢远玄看着故里,故里不以为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在这儿比较开心?”谢远玄发问。
故里不知谢远玄为何如此发问,但却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有些茫然,仔细想想,在这儿开心吗?故里自己问自己。过去有公子的陪伴,每日侍奉左右,照着谢长安的方式生活着,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他的身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可来到宫中,不用想那么多,甚至渐渐忘了当初来到这里是为什么,这里有阿洛的陪伴,有美景可以欣赏,有静静的时光可以享受,想想很是舒服,可问自己开心吗?又总觉得很空虚,总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去做。
“不开心?”谢远玄见故里沉思,又发问。
故里回过神,说:“我不知道。”
谢远玄笑笑,说:“其实人贪恋些没有什么,一时的开心也是开心。”
“皇上似乎很懂人心”故里看向谢远玄,探视着谢远玄。
“也许吧”谢远玄不矢否认。
这样什么都不说,但好像又都懂的人才是真的可怕,因为他能利用他看出的一切。
“开心又如何,不开心又如何?”故里对谢远玄说,好像在告诉他没有人在乎她。
谢远玄看着有些失意的故里,眼垂了下来,想了想,才说:“其实,这样的日子你要是觉得开心的话,可以一直开心下去。”
故里愕然,良久才开口:“我也不可能在这深宫之中躲一辈子。”故里想起过去的事,久久不能忘怀,她不知道谢远玄为何突然这般对她说,也许是谢长安的意思吧,可谢远玄是天子,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臣子而留住自己呢。
“你说的在理,是朕把你想的狭隘了,比起世间很多女子,朕更喜欢你这份真性情”谢远玄用欣赏的眼神看向故里,故里不禁一笑,想来这话不像是出自一个皇上之口。
“皇上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与我谈心吧”
“当然,今日前来,是有事交代于你”
“何事?”故里问。
谢远玄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圆石块递给故里,故里拿在手上,仔细打量,石块上面还有字,可是故里却不认识上面的字。
“这是?”
“这是南疆的文字,当年先皇娶了一名南疆公主,性格单纯,与我交好,朕唤她一声姨娘,她无子嗣,却深得父皇喜爱,她也待朕如亲生子女,可惜薄命,临死前她告诉我一个秘密,说她其实是一名细作,她本有位青梅竹马,可她的哥哥以她青梅竹马的性命相要挟,说要她答应和亲,并窃取皇室机密。她无奈只好答应,可父皇待她极好,对她宠爱有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父皇的体贴宠爱使她爱上了我的父皇,可她也忘不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与子民,于是日日郁郁寡欢,抑郁而终。这是她与她的青梅竹马的信物,临终前她交予了我”谢远玄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故里疑惑。
“朕想了想,眼下收回兵权是迫在眉睫的事,可如今朝中很多人的态度不明,收回兵权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谢无延那边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外豢养私兵,所以我可能在关键时刻以暴制暴”
故里心里一惊,故里想就算谢无延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豢养私兵,这可是死罪。
谢远玄继续说:“过几日谢长安便要出使西凉,你明日出宫将此物交予他,并将一切告知他,告诉他想办法去一趟南疆,找一个名为阿图勒的男子。”
故里想了想,觉得怎么都不是可靠,“皇上,恕臣直言,且不说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得这名为阿图勒的人,就算寻得这阿图勒又怎知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图勒会不会变心,又怎会为了一个多年的故人帮助未曾谋面的人,再者,皇上你又怎知阿图勒有这个能力呢?”
谢远玄点点头,说:“其实这些问题朕都想过,从当年姨娘的口中可以得知这位阿图勒也是南疆很有名的人物,所以应该是有些实力的,至于会不会帮,礼尚往来,自然不会少了他的好处,他是外族,远在千里,正是因为如此,谢无延不会想到朕找他,有一线希望还是要试一试的。”
故里想了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然后将圆石收于袖口之中,回道:“皇上放下,臣定会将皇上的意思传达于公子。”
谢远玄听到故里的回答心这才安了下来,然后起身对她说:“那朕不打扰你用膳了。”
故里起身礼送:“恭送皇上。”
谢远玄走后故里就下去吃饭了。
次日,故里带着阿洛出宫来到世安王府,故里漫步走到书房,不似上次,这次谢长安没有躲避故里,而是笑容满面,站在对面满是笑意地看着故里,故里有一种错觉,谢长安似乎很早就站在那里等她了。
故里低了低头,缓解自己心里的一点点尴尬,然后正色道:“公子,今日前来,受皇上所托,有事禀告。”
“何事?”谢长安平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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