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锦推开徐埕的手,朝她走过来,眼神慌乱着,慌乱地:“公主,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推开她,向后退了好几步。她只觉全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窟中,身体的每一分肌理都被冻结,包裹着一层层的冰岫。这种感觉就如同站立在莽莽平原上,无数的剑矢从四处飞射过来,像被磁铁吸引一样尽数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就如同被全世界排斥在外,她只能在缈缈无际的宇宙中飘浮着。所有人都不能信任,所有人藏有自己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想要算计,污蔑,抛弃她。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苏洛锦,她从来都认为她是自己能够完全相信的人。曾经的她,总是足够任性,因为她知道身边始终有人可以依靠,再怎么也不至于是自己孤身一人。但是现在,她清楚明白了,所有人都会离开,所有人都不可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到了最后还是只剩她自己孑然一身。

她后徒了门口,全身都在打颤,连同眼睛也不住颤动。苏洛锦追上来,她觉得一阵害怕,她慌乱地拿出藏在衣袖中的短刀,横在她们中间。

“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洛锦没有再上前,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真的错怪了她一般,于是她问:“锦娘,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过把我的事情告诉他?有没有背着我行事?”

她知道这样的问话毫无意义,是一种徒劳,但是她还是等着苏洛锦的回答。面前的短刀随着她的手臂一起轻微地抖动,直到她看见徐埕伸出纤长温润的手指挑动着苏洛锦额前的乱发。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毫不掩饰的自信和冷淡,和他此时的姿态一样。他就像观赏一场闹剧一样瞧着面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看客,看着一场可供人津津乐道的俗套故事。

苏洛锦没有移动身体,面对徐埕这样亲昵的举动也无动于衷。她的面容呈现出犹豫不决之色,一些极隐晦的东西让她紧紧抿着嘴。

“你啊,有还是没有?”她手握着刀柄,那白岫岩的刀柄变得隐隐发烫,似乎生出无数尖利的触手,正要向她的肌肤里面钻去。她将要一松手把短刀甩到地上,在短刀划过她的裙摆,挑起一丝莹白色的丝线时,她很准确地抓到炼龋

“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我把皇甫箫的死当作你的无心之失。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怎会没有缘由地对你出手?我一直在为你辩解,锦娘,我当时不惜和皇兄反目都要保下你。但是你却在利用我们之间的情谊,一点点透支我对你的信任。”

“我……”苏洛锦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她终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洗去自己的过失。她只是在忧郁着看着她,眼睛里波光粼粼,汇集着难以言的话语。

手中的短刀贴合着她的掌心,刺痛感冲击着她的头颅。当她跑出去时差点被门槛绊倒,同时外面呼啸而起的张牙舞爪的夜风揪扯着她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喑喑的虫鸣从那些阴棽棽的角落里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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