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当闫格提着好不容易才买来的药急匆匆地踏入寝屋时,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而已,就与母亲天人永隔。年仅六岁的他简直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手指忍不住一颤,药顷刻间撒了一地。
“娘!娘!你醒醒……孩儿回来了!你别丢下孩儿一个人……”他冲上前去疯狂地摇晃着闫沈氏已经僵硬发紫的身体,崩溃无助地哭喊着。
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年幼的他心智尚未成熟,甚至搞不清楚母亲的死因,唯有一点他能够确定,母亲绝不是病亡,也不可能是自尽。龙星泽心里清楚,母亲的旧疾患了多年,虽然反反复复,但并不致命,而现在闫府上下就只剩他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更不可能在他年幼无知,正需要照顾的时候寻短见,他坚信,一定是有人杀害了母亲!
查看四周,闫格竟然在地上发现了一条莹莹发亮的粉色纱带,出生于官宦世家的他自小便熟知于各种上等的绫罗绸缎,蚕纱布匹,丝锦麻衣,对民间普通的粗布料也能准确辨认,可这粉色纱带的料子却异常稀奇,前所未有,闫格从未见过……母亲突然身亡,花蝴蝶不知所踪,这粉色纱带又古怪稀奇,还散发出与花蝴蝶相似的芳香,难道是……闫格也不愿怀疑花蝴蝶,可他又不能不怀疑它,毕竟它并非一只普通的蝴蝶,说不定是只可怕的妖怪。
闫格和温朵朵正哭哭啼啼地瘫坐在地之时,家中大门竟被蛮力破开,一群叛军来势汹汹地闯入了闫府。
“这闫重好歹也是个大将军,怎么府邸却如此简陋?”
“闫重向来清廉,兵马峥嵘一世财产却不多,没想到这次他一死他的家眷连他下葬都等不及,把府里财物洗劫一空后全溜了!”
“本来还想着来闫府捞点儿油水儿!结果这趟白来了!”
“哎?这不还有两个小孩儿呢吗?”
“这俩孩子是谁?难道是闫重的孩子?”
……
叛军成群结队地冲进了寝屋,气势逼人,翻箱倒柜,嘴里头还骂骂咧咧。
闫格知道他们来者不善,站起身来直挺挺地瞅着他们,将温朵朵护在身后。
“小孩儿,你可是闫重的儿子?”叛军头领燕旭峰扯着粗大的嗓门儿,向闫格厉声询问道。
闫格虽年幼,但一眼就认出了燕旭峰,这燕旭峰本是东辽名将,荆州刺史,之前他尚未叛国的时候父亲还曾在家中摆宴席招待过他,燕旭峰左眼角处有道深深的疤痕,看上去凶神恶煞,令年幼的闫格印象深刻,而这燕旭峰怕是早已忘了他的模样。
“是,闫将军正是家父。”闫格注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燕旭峰的眼神中即刻闪过一丝冷冽,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跑?”
“燕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死人,是个女的。”士兵之中,有人发现了死在床榻上的闫沈氏。
燕旭峰立即走过去查看,片刻后得出结论,一脸笃定地说:“此人是中毒而死。这种毒十分奇特,像是一种邪毒,一般人是使不得的,杀她之人定非寻常。”
“那这女的不会是闫重的正房夫人吧?”一旁的小兵问道。
“正是。”燕旭峰蹙眉,扭头问闫格,“小鬼,我们来之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一个时辰前,娘生病了,我去给她买药……结果我一回来娘就……”闫格说话间,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燕旭峰听后冷冷一笑:“一定是你们闫家平日里结怨太多,得罪了什么人才导致杀身之祸。不得不说你这小娃娃可真幸运,还好你去买药了,不然仇家肯定连你一块儿杀了!”
“你说我娘是中毒而死,那她中的究竟是什么毒?”闫格急切地问道。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知道你娘是中何毒而死也无济于事了。”燕旭峰一脸淡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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