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人哪,给爷‘举却阿堵物’!”荣曜清了清嗓子,低低的在荣高氏耳旁说,手就不老实起来,反正明天休沐,晚起些也无妨。

转眼到了六月,虽然错过了洗三礼,又因为荣瑛的身体弱,满月礼也没有大肆操办,可是百岁那天,在凤翔侯荣曜和夫人荣高氏的操办下,正正经经的给荣瑛操办了个喜庆热闹的百岁宴。

蓬莱公主代表皇后娘娘和圣母皇太后,亲自到场祝贺,不说带了多少丰厚的贺礼,蓬莱公主抱着笑得开心的荣瑛,喜欢的都不愿意撒手,要不是荣宝儿用话拦住了,还是闺阁女儿的蓬莱公主,就要认下一个干儿子了。

从三月到六月,蓬莱公主三不五时的就往凤翔侯府跑,还每次都要拉着荣宝儿,带她去钞纸胡同看荣瑛,并且每次不等到荣眺回家,蓬莱公主就不起身回宫。荣眺就算再粗心大意,也看出了蓬莱公主对自己有意。

说起来,蓬莱公主的性情温婉贤淑,又不娇纵任性,在先帝众多公主中,是难得的。只是才丧妻三个多月的荣眺,还没从思念和悲痛中走出来,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蓬莱公主这茬儿。

一是男女有别,二是荣眺也不好当面拒绝蓬莱公主,只好托荣宝儿给公主传话,大意是荣章氏与他伉俪情深,虽不能白头偕老,可是此生荣眺也不可能忘情于她,况且他是鳏夫,年纪又大,跟公主上下尊卑有别,配不上蓬莱公主。公主现在还年轻,日后自然会遇到佳偶良婿!

蓬莱公主听了荣宝儿转述的话,呵呵了两声,转身就自己去荣眺家里堵人,“你可是厌恶我到甚至无法容忍见到我?”

“臣不敢!”面对来势汹汹的蓬莱公主,荣眺只能低头看着脚尖。

“是不敢,还是不会?”蓬莱公主虽然神情镇定,心里却泛着滔天巨浪。

“臣......”荣眺真的是老实人,仔细考虑了下,他是真的对想尽办法示好的蓬莱公主,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才回道,“不会!”

“那好,你听着,第一,我喜欢的就是你对姐姐的痴情,第二,若不是姐姐仙逝,我哪里来的机会嫁与你?第三,我不嫌弃你年纪大,第四,若是你嫌我是公主,也没关系,我不当公主就是了!”蓬莱公主咬着嘴唇说完,根本就不给荣眺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跑。

伺候蓬莱公主的宫女太监们,随即跟着也跑起来,纷乱的脚步声,引起了同一胡同人家的好奇,纷纷趴在门缝往外看,荣眺的岳母,抱着才吃了奶,还精神的荣瑛,站在正房屋檐下,脸上满是担忧和伤心。

六月流火,就在荣瑛百岁宴办完之后的第五天,发生了天狗食日,钦天监紧急写了奏折送到了御前,看了半天,皇帝明白了,天有异象,恐怕有不祥之事发生,希望皇帝去天寿山谒陵,祈求先帝等的英灵保佑,平安度此难关。

就在袁敏行紧张筹备,安排皇帝谒陵事宜的时候,病入膏肓的张居直于六月二十日逝世,皇帝为之辍朝,赠上柱国,谥“文忠”。也正因为张居直的死,说明了此次日食与国祚无关,所以皇帝就不必亲自去谒陵了。

放松下来,正在欣赏郑淑嫔歌舞的皇帝,接到了王皇后的奏折,大皇子已经满了周岁,虽然他的生母出身低,终究他是皇长子,自然尊贵与别个不同,也应该昭告天下,并且见宗庙了。

皇帝看完了奏折,还没等放下,圣母皇太后的折子又送到了,也是说关于皇长子见庙的事情,皇后的折子可以不管,亲娘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考虑再三,皇帝抛下了郑淑妃,亲自去了圣母皇太后的寝宫里,娘俩商量过后,决定由两宫皇太后代替皇帝,去天寿山谒陵。

“皇后之前崴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好好将养才是,何况大皇子和大公主都还年幼,还是她留下在宫里照顾为好!蓬莱这段时间老是往外跑,心都野了,还是拘着她些,就让她留下陪着皇后照顾两个孩子,也收收她的心。倒是最近老是听太和叨念说,没见过宫外的风土民情,陈姐姐又紧紧拘着她在身边,这次不妨把她带上,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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