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带着乔嘉慧坐上马车,乔君桓骑马回府。
她一路沉默不语,乔嘉慧极少见祖母这般神情,印象中祖母永远都是温和,说话笑眯眯地。她乖乖依偎在祖母身边。眷恋孺慕地静静看着祖母沉思,不去惊扰祖母。
回到尚书府,王老夫人立刻吩咐下人,等乔尚书下了值便赶紧叫他回来。将乔嘉慧支开,不许她旁听,乔嘉慧噘着嘴不情愿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王老夫人看着乔君桓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心里不是不气。
这个曾孙儿长相性格颇类自己早去世的丈夫,原以为他能如他曾祖一般,入阁拜相重振乔府当年声誉!可现在看来,他这份气度却远远比不上他,甚至赶不上他爹。遇到这点小事便惊慌失措,哪有一点镇定从容。
不急,不能急。好在她还活着,身体健康硬朗,她有充裕时间来教他,笨一些不要紧,只要有心学就行!要不以后她怎么有脸下去见丈夫,他信她懂她尊重她,可惜他走的太早太早了。
王老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
“起来吧,站着说话,地上凉别跪着了。”王老夫人说。
乔君桓意外看向太婆,她并没生气,脸上竟还带着笑。乔君桓一时感到委屈,鼻头一酸,眼泪悄悄顺着脸颊流下来。喃喃道:
“太婆......君桓真没有......”
“太婆知道,桓哥儿从小到大从,从未和太婆说过一句谎话,难道太婆还不信我的桓哥儿麽?”王老夫人轻言细语说道:“可你要明白,太婆信你这并不够。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设计陷害你。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就哭成何体统?”
乔君桓赶紧抹干眼泪,羞涩一笑。
王老夫人接着说:
“事出突然,你且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给我听,才好找出应对之法。桓哥儿你要牢记,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没有破绽,只要是假的就能找出来,万事万物皆是如此。好了,你说说罢。”
乔君桓点点头,从头说起。
一两个月前,东林书院同窗好友唐礼邀他出门采风,两人回城路上偶遇通政司周参议之子周桐彬,唐礼和他是同乡,周桐彬便邀请二人去吃酒,盛情难却又是同乡之谊不好拒绝。乔君桓陪唐礼一道去了群芳阁。那晚正巧是芊芊作陪。
芊芊说仰慕乔君桓,倒非信口胡说。
之前乔君桓确实去过几次,每回都点这芊芊姑娘作陪。因她有些才情,沉默寡言,不像其他姑娘过于妖娆,甚至待客方面并不似风月场所,倒像朋友之间聚会,这点上乔君桓觉得她与众不同,因而每次来都点她。
次数多了,芊芊对他生了些男女之情,她年纪大了,到了挂牌子的时间。想着与其不知道处子之身给了哪位恩客,倒不如索性给了他,好歹留个念想。
当夜周桐彬酒过三巡熏熏然,喝的高兴,嚷嚷定要给芊芊**,甩给老鸨一万两银票,老鸨哪有不干的?颠颠儿将芊芊打包塞进周桐彬的屋子。芊芊苦苦哀求乔君桓,求他跟周桐彬手上要了自己,乔君桓怎会做这事。
芊芊见他对自己并没有那等心思,又实在不愿意委身周桐彬,便转而求他将周桐彬灌倒,后头便无需他出面,自有办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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