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的话并未让傅清月宽心多少,或许有些时候,自己就是操心的命也不一定,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烦心事的。

“有二哥哥这个嫡子在,只要母亲不出意外,就无人能撼动她的位置,所以杨氏才会把手伸向二哥的院子,殊不知手伸到太长,很容易折断的。”傅清月想起两个月前二哥院子里那个自作聪明的丫鬟红芍,那是母亲送过去的人,连身契都握在母亲手里,还能被沐香院笼络蛊惑住,当真手段了得。

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就让人私底下盯着沐香院,查杨氏的底,一个一个掀起来,就算不能一举铲除,也要压得她翻不起浪来。

“其实,徐婆子贪财,又左右逢源,虽然奴婢敲打过她,但她随时还是有可能倒向杨姨娘的,并不可信。”春蚕思虑一番,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傅清月开始卸妆卸头饰,春蚕见此过来帮忙。

“谁会信她呀?若不是看在她是个跟了祖母几十年的老人份上,凭她做的那些事,我早就动她了,好在她胆小怕事意志不坚,又守着个看园子的活儿,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人,只会给沐香院行个方便罢了。”傅清月边卸妆边说话,丝毫不碍事。

“今儿事一闹,傅清容卧病在床,祝玉瑟禁足,郑姨娘受累,都会安分一段时间的,趁着这个时机,把大姐姐那些事料理掉,沐香院让人继续盯着,到这个份上,没必要逼得太狠,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奴婢明白。”

沐香院,躺在床上的傅清容仍然陷入昏迷,杨氏坐在床边守着,不时捻一捻被角,瞧着女儿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眼里的泪花到底没止住,流下两行清泪。

络芳进屋子里来,往杨氏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杨氏的神色立马一变,想说什么,又顾及床上的人,便打个手势,起身出了房门。

走进卧房,杨氏拿过一个团扇扇着驱了驱热气,心里不住的思量着什么。

络芳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安,说道:“姨娘,五姑娘下午见了徐婆子,又让身边的春蚕送徐婆子回去,就在咱们姑娘出事之后,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难怪五丫头这么迟才到沐香院,还不进屋子,她可真是,露点缝儿她都要扯我一层皮,这死丫头这两个月盯我盯得太狠了。”杨氏想到这儿,神色中多了几分阴狠,朱红色的指蔻在团扇柄上缓缓擦过。

“这些日子,五姑娘但凡知道咱们的人犯错,不是贬就是逐,下午姑娘落水时,园子里空无一人,足以见徐婆子管事不力,差点酿成大祸,按理说,五姑娘抓着这个错处,不该这么轻拿轻放才对。”络芳不解道。

“她哪里是轻拿轻放呀!”杨氏冷哼一声,又瞥了神色疑惑的丫鬟一眼,嘲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徐婆子是咱们的人咯?”

“不···不是吗?”

杨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像她这种胆小怕事、办事不稳又口风不紧的人,用她做事简直就是个笑话,一辈子就配守个园子,打听点消息行个方便还差不多,真要让她做什么事,她敢吗?”

“姨娘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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