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有用的话,为什么到现下还没任何消息?你也可以不回答,但你想想如果那姑娘正在某个地方受苦的话,你是否忍心什么都不说呢?”
“要说也要去跟官府的人说,跟无关的闲杂人等说是很危险的。你完全不知道她会利用这些消息来干什么。”
“官府就很可靠吗?拿到消息却做不出事情来,跟没拿到有什么分别?”
“总之……”
“总之……”
“两位,两位,”摊主忙道,“不要吵,不要吵。等我收了摊,我立马就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你们,行吗?”
“哼!”合合扭头往左道,“那我等你收市!”
苏郡生往右边去了:“收市之后来找你!”
收市时,已是日落时分了。
合合跟随那位摊主,走进了他开在大相国寺附近的一家小铺子。原来他自己是有铺子的。一到万姓交易的日子,他就关了铺门去大相国寺前摆摊。他说这样东西会卖得更快点。
不一会儿,苏郡生也来了。
摊主商炳捧出了一套擦得亮铮铮的茶具,给他们两人各点了一盏茶。之后,他便说起了那日收镜子的事情。
“那日也是这个时辰,太阳都落下了一半了。我刚把铺门关到一半,忽然一个年轻的妇人就冲了进来。我问她想要点什么,她就递过来了一面镜子,就是这面,镜背后錾刻着十里梅园景的镜子,”商炳说着拍了拍手里的镜子道,“她说让我看看值多少。我看了看之后回复她顶多五两。她当时脸一下子就白了,好像完全不相信似的。我看她快晕过去了,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还给了她一盏茶。”
“她难道真不知道那是假玩意儿……”合合自言自语道。
“对,她不知道,她以为这真是前朝梅妃所用之物,以为价值千两呢!我问她东西哪里来的,她说是她父亲留下的,当时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下的。我说她父亲一定是叫人给哄骗了,这东西就是个做旧货,不值什么钱。然后她就哭了起来。我当时心里也有点慌,因为这么一位年轻美貌的妇人坐在我这店里头哭,那叫怎么回事呢?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呢!”
“然后呢?”苏郡生问。
“我劝了她好一阵子,她才收住了眼泪。她起身要走,我忙提醒她镜子还没拿。她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那眼神非常厌恶,就说:‘这东西我不要了,你要就留着吧!’我说我不能白白受人恩惠,情愿拿五两银子出来买下。我把银子拿出来给她,她抓上就走了。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你没杀她?”合合问。
商炳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似的猛摆手:“那不可能!那不可能!”
“说话能过一过脑子吗?”苏郡生斜白了合合一眼,“商炳为什么要杀徐珍珠?动机在哪里?”
“贪图她美貌,临时起意啊!”
“若商炳真的杀了她,会把她的银镜拿出去卖吗?就不怕她的家人认出来后找麻烦?”
“说不定在交谈之中发现她没什么家人呢?”
“没有!没有!”商炳忙道,“她拢共也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只一直地哭。我倒是想插嘴问一问她到底为什么哭,可她也没给我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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