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功夫,那四间屋子全被赁走了。没赁着屋子的都唉声叹气个不停。人都散去后,合合回头朝堂屋里一看,司氏已经气得趴在桌上大喘气了,许涓涓蹲在她旁边,不停地摇晃着她道:“娘!娘!您没事儿吧?”
“我造了什么孽啊!”司氏捶着心口嚎哭道。
“娘,别气了,气坏自己可不划算呀!”许涓涓抬起头来,一脸焦急地对旁边站着的许妍妍道,“你光瞧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劝劝娘?娘都快叫那混账丫头给气死了!”
可许妍妍什么都没说,冷冰冰的脸上透出了一股比她姐姐还成熟的表情。她貌似很不屑这种无知妇孺般的哭闹,略站了片刻,扭头出了堂屋回她自己的屋了。
“还真冷血呢。”合合心想。
当天夜里,合合把赁屋子收到的头三个月的房租用一只麻袋装着,扛进了鲁家那间狭小却温馨的小灶房内。当她哗啦一声把铜板子全都倒出来时,灶房里响起了一片惊叹声。一千多个铜板堆得像小山似的,那种旧铜色被磨得发了亮,在油灯下闪着另一种诱人的光。
“好多钱!”菱花笑得眉眼处都开花了。
“天哪!这么多?不行不行,合合,财不露白,你赶紧收起来呀!”王氏着急道。
“行啊,合合!才一天的功夫你就弄到这么多钱了,你很适合去做买卖啊!”鲁达抓起一把铜版子掂了掂。
“收起来吧,合合。”冰花也劝道。
“合合脑子比以前好使了,”鲁四叔笑呵呵地站在灶边炒花生道,“她一个主意一把钱,旺得很呐!”
合合回头拱手乐道:“借叔的吉言!”
“但钱要收好了,不要拿出来显摆。嫌铜板子太沉就去银铺兑换成银子。攒下的钱也可以存到银铺去。”鲁四叔叮嘱道。
“叔,我在宝丰源已经挂了个名儿啦!”
“那就好。”
“可是合合,”王氏一边帮合合把铜板子装回去一边担忧地问道,“你让你二娘和涓涓妍妍挤一个屋,她们心里一定恨你呢。你得防着点,你二娘是个最会没事儿找事儿的,她一定找你麻烦的。”
合合不屑地笑了笑:“就算没这些事儿,她一样会找我麻烦。您以为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我们家这几间屋子吗?东京城,寸土寸金,房价贵得离谱!有些官员辛苦了一辈子都还没买上一间房呢!只要我一死,她伪造一张遗书,那几间房子就落她手里了,这钱来得多容易啊!谁不想呢?”
鲁达抿了口刚刚温好的酒,眉头向上耸了耸,道,“没了杨青山,你那二娘等于自废了一条胳膊,闹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儿的!顶多到处说你闲话,跟这个哭哭那个闹闹,可这条巷子里谁都知道她的为人,没人搭理她去,所以不用把她太当回事了!不过合合,我要好好跟你说一说你在干的那些事儿……”
“嘘!”合合忙朝鲁达小声地嘘了一下。
“合合干什么事了?”王氏走了过来,放下手中那碗热菜问道。
鲁达盯着合合眯眼笑了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敷衍王氏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让她别整天往外跑,有房租赚了,就好好在家待着。”
王氏点点头,一面在围裙上擦手一面走回灶台前道:“对,对,对,我也这么想。不管怎么说,一个姑娘家天天往外跑是不好的,还是早点寻摸个婆家才是。哎,阿达你今晚不去巡铺值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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