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亲?”沈云悠重复了一遍,心中的苦涩涌上来。

她什么时候要退亲了,即便是池季远生死未卜的时候,她也从未想过退亲。

当初得了他的死讯,她整个人几乎发疯,哪里来的心思退亲?

她费尽心思到南境来就是为了将事情弄清楚,为了不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他倒好,不露面也就算了,还再三阻挠,眼下又在别人面前说是自己退了亲?

沈云悠到底是没有忍住,她低下头,眼泪落到了桌上。

见她这副模样,关大娘开始心软,她缓和语气劝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是真要说你,只不过池公子从前在我这里养伤,有了感情,我为他不平。”

“过去的事一遍又一遍地提起也没什么意思,只要他不说什么,谁会指责你?”

关大娘在心中叹气,这种事谁也说不好,纵然是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沈云悠有错,可池季远就是认准了她,那也没法子。

沈云悠没有解释,她只是骤然起身,将关大娘放在柜上的酒拿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替自己斟满,又灌进嘴里。几杯下肚之后,人也开始晕晕乎乎。她迷糊地看见关大娘一脸焦急地要将杯子夺过去,嘴也不停在动,她却一句也听不清。

“池季远,你个混蛋!”

沈云悠将酒杯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起身骂道:“分明是你,是你走了之后,连……连个消息都没有给我。”

“你还有,有没有良心?你骗别人说是我,我干的?”

“我什么时候要退亲了?”

她说着将酒杯扔到桌上,整个人晃来晃去,最后伸出手摆了几下:“也,也对,我就是要退亲,你有什么不得了?我还不要你呢!”

“这才几杯?怎么就这副德行?”关大娘啧啧两声,将酒藏了起来,一面吩咐柏媱:“快将她扶回房。”

“我不!”沈云悠推开柏媱,眨着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才不回去,我要等池季远,我倒要问问他,问他……”

她神神秘秘地朝着柏媱招了招手,待柏媱过来之后,她凑过去小声道:“问他南境到底冷不冷。”

“有一年啊,他挂了好多灯在院子里,我就站在那里许愿,你猜我许了什么?”

她歪着头,似乎在回忆,半晌说道:“我……我可不贪心,我没有许岁岁相守,也没有许白头偕老,我只许了他平安。”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要收回,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凭什么要……要分开?”

沈云悠吸了吸鼻子,捂着嘴抽泣起来:“可怎么就死了呢?死了?”

她坐下来,用力将头磕在桌上,大哭起来。

“可怜的孩子。”关大娘这会儿也顾不上指责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了,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他……呜呜,为什么要胡说,我什么时候退了……退?”沈云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是跺脚又是拍桌子,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抬头去看,一边用手擦着通红的双眼。

“怎么喝成这样?”池季远走过去抓她的手,皱着眉道:“别用手擦眼睛。”追哟文学zhu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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