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井水里,似落入了什么东西。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白无药下意识地双手扣紧井沿,免得一头栽进去。
一双手臂适时将她的身子收入怀中,边上除了沈令云没别人,她松开手,任由被带着离开井边。
“游戏——开始!”
路衷作为另一个主要话事人,见医长大人揽着娇妻不冷不热看过来一眼,心领神会,高声宣布。
两队人马瞬间冲杀起来!
秋家残腿伤兵,好在有一群医试学子作为主力,人多势众,如狼似虎。
而药农这边,看似单薄,但个个都是劳作好手,又有拼命相搏的觉悟,一时倒也没落输态。
热火朝天的场面里,有一人格外醒目。
红衣男子如火似阳高挽袖子,衣摆翻进腰间的系带,绷起的小臂肌肉线条硬朗,他一手一个木桶,提到田里,来不及揩一把额上的汗,弯腰就舀起一瓢水,扬洒而下。
当真帅气……又骚包!
虽然是花架式,不如药农们效率实在,但帅就是帅。
水渍溅湿他的裤脚,飞舞的水珠落在他耀日般俊朗的脸庞上,与汗水混着,从鬓角滑到下颌,滴入泥里,摔成几瓣。
也有一些水流沿着他颈项喉结滑进领口……
好一幅绮丽画面!
女学子们当场芳心沦陷。
农家女眷们也咽了几口唾沫。
“这小子,挺帅。”白无药调稳气息,苦中作乐地道,如果,萧子鸿人中穴上没有一根滑稽的金针的话。
“帅?”沈令云一边往她嘴里塞药丸,一边朝田里望了一眼,淡淡挑眉,“与我相比如何?”
比?白无药认真地想了想。
她想起妖孽无歇有一次惨烈破相,回家发牢骚,貌似就是他那新交的女友让他品评与别人相比谁漂亮来着……
于是,白无药慎而重之地道:“各……各有千秋!”
“答的不好。”沈令云倒出一种绿色药丸。
白无药望着那药丸的颜色,目光一紧,突来灵感:“你!你最帅,你是天上地下寰宇无敌第一美男大帅哥!”
“嗯。”医长大人敛眸,又倒出一颗白色药丸,与绿色的一起塞进某女抹了蜜一般的嘴巴里。
白无药松口气,暗道安全了。
沈令云则刻意放低声音,突然于她耳边湿湿地道:“夫人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为夫便不怪你方才逞强的作为了,下不为例,以后烂摊子交给我收拾便是,你无需费心费力伤筋动骨的。”
杏林村民与济澜医殿派驻在此的秋家,互有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药田直供医殿,秋家想要把揽药渠,沈令云升任医长,正有心在执管医药大试之际,整办了此事。
白无药今日之举,倒省了他的手段。
但刚刚在井口,别人不知道白无药做了什么,他却是不用看都猜得出来,如此不爱惜身体,伤势加重,复原滞缓,非他所乐见。
为了不相干的一群药农,为了无所谓的一块药田,值得自损八百吗?
吞下药丸,白无药摸摸发痒的耳垂,偏头道:“你收得了烂摊子,收不了妖族。”
并非她多么有牺牲精神,而是扯上妖族,职责所在,她必须承担起来。
药农和田,不过是顺便兼顾罢了。
毕竟,用了人家的田为饵,也用了药农们出力,她总得负点责任帮人家解决困境。
“你是为了妖族?”沈令云一听,终于明白她面对诬陷指责也无动于衷,偏偏最后还是走这一趟的原因了。
“闻妖必猎,见妖必灭……”白无药眼睛里的光暗了暗,喃喃说了一句,既轻又淡,却如信条一般,字字神圣。
什么!
沈令云若不是离的近,差点没听清,他眸色连变了好几变,一瞬间甚至浮现出少许诡异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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