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央往后仰了仰身体收回心神,不再去想那些往事,似笑非笑的道,"说起来,今日顾府花会上倒是蛮有趣的,这许久未见的宋大公子都应邀前来,还真让人惊喜。"
秦王放下手中茶盏,斜眼看了一眼苏未央,"宋珏可不会这般安分,宋家近两年的要事已渐渐开始让宋珏把持,大体上做的确不错,很有胆识。有着皇后和宋渊明的支持,他虽没有明确官职但下边的人却十分恭敬。"
韩之栋回想着今日花会上宋珏的眼神,皱了皱眉,"初次见宋公子,的确如传闻所言,风仪绝佳,但恐怕是个心性凉薄之人吧。"
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韩之栋看人的确目光烛具,秦王赞许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轻笑出声,"恐怕不止心性凉薄。"
"今日看那柳家公子柳文钊在宋珏身边颇为小心谨慎,可不是什么至交好友的模样。能让身边人还是个名门子弟这样惧怕,手段当真了得。"苏未央想起今日柳文钊恭敬的态度,实在有点可笑。
"柳家得势还需宋家扶持,这火总还得让它再烧上一会。"秦王笑意不及眼底,神色不明。
韩之栋知秦王言语里饱含他意,也不再继续提及宋珏,话锋一转,"我今日见到魏景期幼弟,倒是颇为有趣,而真正让我意外的是他若有若无转达给我的意思。"
"怎么说?"苏未央俯身帮两人续上清茶。
韩之栋回忆起魏景桓稚嫩的模样,浅笑道,"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言语真诚恰到好处的告诉了我,魏景期同他的讲过战场残酷,形势艰苦。"韩之栋语气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还有让他对边关将领心怀崇敬,有国才能有家。"
"哦?"秦王挑着眉,拿起茶盏品了一口。
"我也有所怀疑,但魏景期突然冲过来的神情,明显是担心那孩子说些什么,但见我态度不明,那般拘谨疑惑怕也是骗不得人。"韩之栋明白秦王的意思,若魏景期有意为之,那么今日就其心可诛。但韩之栋一想起魏景期那眼神无措的样子,还是觉得这应是个仁义宽厚的。
苏未央见秦王点了点头,补充道,"魏景期的先生罗器曾经拿他文章给家父看过,那日我恰好在,构思巧妙,思路宽广,最主要其中透着安民济物的胸怀抱负,不过十五六岁,有这样的才华和心性实属难得。家父也说魏家出了这样的子辈真是大幸。"
"老师竟这般赏识魏景期?"
河东苏氏,冠裳不绝,士族之冠,兴盛八百余年,历经几朝几代仍屹立不倒,天下才子无不景仰倾慕。当今家主苏老先生,儒学集大成者,世人尊称苏子,曾受太后所托为秦王讲学,秦王对苏老先生极为敬重,也是从那时起与苏未央成为至交。如今老师这般说,秦王心里有些惊异。
苏未央认真颔首道,"的确,罗器对魏景期十分看重,跟家父提起也是有意想让家父点拨一二。家父从不屑于此,但看了魏景期的文章,也算答应了。今日我当众谈及魏景期,既是受人之托,也是出自我本意。魏景权百无一用,但这魏景期倒是值得做些什么。"苏未央这边说着,但语气生出些许感慨,"可魏家与顾家的关系意欲不明,若是最后摆到明面上,实在是可惜了。"
"既然是难得,那自然难得的是人。今日有心还是无意,不久就能知道了。"秦王心里已生试探之意。
"但魏漕司和赵家那边?"苏未央有点担忧。
秦王倒是不以为意,"魏敬宇不可能一只脚踏平所有船,若真是必要的时候,只能敲打一二了,让他学着收收心思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