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返程回到工作岗位,几年的工作下来,也平淡无奇,业绩倒是做的很优秀,但是上市公司的晋升渠道很狭窄,尽管张海每年被评为优秀员工,无非就是增加一点工资和补发一些奖金。张海不满足于此,他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希望能爬到公司的中上管理层,而他现在只是业务十三组的一个组长,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张海不善言辞,也不喜欢溜须拍马,所以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地呆了几年,跟他同时升为组长的人,好几个都已经升为部门经理或副经理,张海这支曾经被于娟看好的蓝筹股,却趴窝了。张海将所有的怨言撇在心中,唯有跟莫迪和廖凡几个发发牢骚,这两哥们也爱莫能助,只能调侃式的安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海在返程途中听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同行网络公司老总女秘书打来的电话,开门见山问张海有没有想法,张海当然不能兜底,就故意说现在干得很好,月工资在二万以上,说一些对公司感情很深之类的话,末了,问对方公司的一些业务和架构问题,顺便说了一句,要了解一下对方公司的实力,也给人家留一些念想。
张海回程之后,多了个心眼,公司开会期间,业务老总分析了自己关心的那家公司,在市场份额和业务数据方面做了笔记,晚上单独在宿舍再经过自己的分析作出判断,张海要将数据跟公司做一个对比,从而让自己做到知己知彼。
经过一段时间的数据统计与比对,张海已经分析得出结论,对方公司的发展一帆风顺,业务量在井喷,正在一步步蚕食自己现在所处公司的市场份额,这也是公司业务老总最头痛的问题,每次开会,业务老总一再强调,后起的一批公司正在跟自己公司开战,让所有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尤其以自己关注的那家公司为首,好像对公司内部的战略了如指掌,业务老总也希望大家注意身边的同事,揪出内奸,许诺各种奖励及严惩内奸。
张海盼着那位女秘书来电话,又害怕她在上班期间打来电话,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强调要揪出内奸,自己不能平白无故地“中枪”。周六的上午,张海想睡个自然醒,电话铃响了,张海睁开惺松的眼睛,想责怪对方搅了他的黄粱美梦,喊了一嗓子:“谁啊,那么早就起来找虫吃啊!”“张海先生,是我啊,黄秘书,打搅您的美梦,实在抱歉,不知现在方不方便讲电话。”黄秘书那动听婉转的声音,让张海无从拒绝,一个劲儿地说:“方便,方便。”“你们公司在搞自查,说是要揪出什么内奸,是吧?”黄秘书问着张海,张海很是纳闷,公司的事情对方了如指掌。张海只好如实地招来:“是有这么回事,当然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能是你们的触角伸得太长,触及到一些敏感的地方。”黄秘书淡笑着回着张海:“张海先生,在商言商,盯着你们公司市场份额的不只是我们一家,大家是同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就像你们公司,对我公司业务的数据也是一目了然,大家彼此彼此。”“好了,张海先生,我们不要去理会这些商业调查的事情,今天给您电话,还是就上次交谈的问题进行延续,我们知道您在公司年年评为优秀员工,业务能力超群,却还只是一个业务组组长,这个职务可能与你的业务能力不能相匹配,呵呵,如果张先生有想法,我们愿意提供更好的职务,欢迎你来胜任。”黄秘书终于以公司的名义向张海抛出了橄榄枝,张海故作镇定地回答:“恐怕你们公司业务副经理这个职务我不能胜任,我还是继续做我的组长,心里踏实一些。”“呵呵,张先生果然消息灵通啊。”黄秘书讪笑地称赞张海。“知己知彼吗!”张海回了一句。“看来张先生对于我们提供的职务不是很满意,没关系,只要张先生有雄心壮志,我们会做出调整,回头我跟老总沟通,如有好消息,再转达给张先生,保持联系!”黄秘书这话说的很诚恳,用到了“转达”这个词,让张海心里的底气更上升了一点。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业务副经理,张海确实瞧不上,而对方也是抛出这个位置来试探张海的反应。
黄秘书很快跟公司陈总反馈,陈总只是简短地听了汇报,叮嘱黄秘书:“一切按计划实行。”同达网络公司成立才短短三年,业务量却爬升很快,公司不断从行业内挖取人才,壮实自己的队伍,“挖角”事件在商业规则里很让人鄙夷、不耻,但是没有法律法规规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员工跳槽是每一个公司都面临的问题,所以用人、留人成了一门艺术,众多公司以提高员工福利,打造企业文化,许诺员工愿景来挽留员工。同达公司放出风声,公司业务副经理一职空缺,于是很多网络公司的员工跃跃欲试,但是陈总对前来面试的人都不胜满意,他给黄秘书下达的任务是从一些知名公司挖来业务能力强的角色,最好是带来一个业务成熟的团队,这样公司可以打造一个新的业务团队,铺设一条新的业务链接,至于张海对副经理一职不是很上心,早在陈总和黄秘书的意料之中,钓鱼要等鱼咬实了钩再起线,得悠着点,黄秘书完全遵照陈总的指示,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计划。
第二个周末一早,黄秘书拔通了张海的电话,张海正在公园锻炼,看着黄秘书打来的电话,便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接听,黄秘书这次转达的意思很明确,公司还可以申请一个业务经理的职位,但是要求胜任者必须组建自己成熟的团队,甚至可以组建一个独立的部门,各种建制齐全,希望张海先生量力而行。张海抠住对方讲的“量力而行”这个字眼,心里很是愤激,显然是质疑自己的能力,但一静下心细想,确实在考验着自己,如果说业务能力,张海完全可以胜任,但是要组建一个团队,各种建制全活儿,张海还真是有点发怵。
得找人帮助,张海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唯有于娟具有这方面的能力,张海下面的那帮人,不到最后一刻,张海是不会跟他们摊牌,几个得力干将,张海得想办法将他们带走。
于娟会不会帮自己,张海已经没有十足的把握,于娟有了男朋友,正在热恋当中,虽然跟张海有过一段不着边际的恋情,但已成往事,张海只能硬着头皮在QQ上给于娟留了言:最近遇到点麻烦事情,想找你帮个忙。过了半天,收到于娟轻松的回复:有何事情,愿效犬马之劳。张海连忙在QQ回复上:晚上给你电话详谈。于娟回了个OK的表情。
下班之后,张海跑到附近的公园,打通了于娟的电话:”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张海试探了于娟的反应,于娟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鼓励张海道:”我们是铁哥们,有什么尽管说呗!“张海于是便放心地讲开了话题:”有一家公司想找我去做业务经理,但是有一个硬性指标,必须要组建一个团队,建制要齐,所以想找你咨询,该如何去操作。“”呵呵,张先生这是要高升啊,该请客喝酒。“于娟故意回避问题。张海一下子心里五味杂陈地焦虑,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是请客喝酒那么简单,于娟马上又回话安抚张海的情绪:”我现在有点事情在忙,请客喝酒的事情改天再聊。“张海在心里咯噔一下,思绪翻江倒海,后悔将这么重要的问题随便告知别人,如果传出去,该如何是好。于是给于娟发了一条信息:拜托帮我保守秘密。
张海的心情便开始焦虑起来,但凡于娟为当年的事情存有一丝恨意,那么就这个事情去告密,必将张海致于死地,那么张海将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海想着便有一种后怕。
张海又不便于再给于娟打电话,只能责骂自己处理事情太草率,只能寄希望于娟帮自己保守秘密,食之无味,晚饭后,张海躺在床上,毫无主意地给莫迪打电话倾诉,莫迪对于这种事情毫无经验,也没讨到良方一张。于是又打电话给廖凡,廖凡也不知所以然,只是一个劲儿的宽慰张海,倒是钱丽丽听到了,嘱咐张海,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如果于娟有心加害,一两日便有定论,如果没有,或许不想插手此事,仍按计划行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过了几日,周末的早上,张海的电话响了,张海以为是黄秘书打来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显示是于娟的电话,于娟约张海早上一起去公园晨跑,张海断定于娟有帮自己的意向,便应了下来。在公园门口,张海见到了一身运动装的于娟,仍如几年前相识般青春靓丽,一阵寒喧之后,两人一边慢跑一边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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