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他们撤退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
被黑衣人倒扛在背上的司空礼文由于颠簸而悠悠醒转,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调息了一下气力。
谁都没有想到,濒死状态的司空礼文竟然还能够暴起伤人。等领头的靠过来,司空礼文已经被背着他的那个黑衣人一掌打下了山。
领头的黑衣人气得眼珠都要突了出来,红着眼睛粗着脖子疯狂吼道:“蠢货!快下去找!”
司空礼文觉得自己要死了,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双眼无神地看向天空,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一下都困难。
突感一阵困意突然袭来,司空礼文闭上了双眼。
他昏过去了。
肖亦宁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传单这种东西。
巨云关战火连连,因此各种伤药的需求量特别高,城中的某些名贵伤药甚至达到了一金难求的地步。
在伤药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巨云城中最大的医馆“济世堂”便发出要高价收购药草的消息,还把需要的草药描摹在传单之上,图案下面不仅标注了收购的价格而且还标注了草药的产地。
肖亦宁拾到传单仔细的阅读了上面的文字后便打算来这天山脚下碰碰运气。
不过她也不敢深入,再傻的人都知道古代的凶猛恶兽可不是像现代那样只能在动物园才看得到。
在这山脚下转了一圈,肖亦宁觉得自己有些天真,人家采草药谁不是往深山老林里钻,如果在山林外围就能寻到大量的草药,那才真是见了鬼。
她心灰意懒,准备回到巨云城再另做打算。
“唉!”
“嗯?”前面草堆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肖亦宁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是今天上午碰到的那个赛潘安的白衣男子,他看起来伤得很重。”
司空礼文全身都是血,软绵绵地躺在那里,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看起来非常凄惨。
在肖亦宁眼中,司空礼文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从没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大场面”,这把肖亦宁吓坏了,手脚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位的来头应该不简单,他的仇家应该更是厉害,一定是位高权重那一种。看这个赛潘安的惨样铁定是被仇家堵到然后逃跑出来的,现在他的仇家百分百在附近搜索他,等人家搜过来,看到她肖亦宁也在这里,肯定会被灭口。就算她现在逃了说不定人家发现了自己在此逗留的蛛丝马迹,那些人未免走漏消息还是会派人杀掉她,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幸免。”肖亦宁越想越害怕。
根据以前看过的影视剧、小说不停地脑补,“不管救人还是不救人,这一身的“腥”算是染上了。既然这样不如先把人救了还划算一点。”经过内心深处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肖亦宁打定了主意。
她走到司空礼文身边,轻轻地翻动他的身体,“啧啧,头上也流了那么多血,真惨。”
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让他趴伏在自己背上,同时眼睛在周围不停地寻找藏身之处。
司空礼文比肖亦宁高了一个头,说是背其实跟拖着没两样。
肖亦宁背着司空礼文走到一处茅草特别茂盛的凹地,慢慢地爬了下去。这个凹地在她之前一心想找草药的时候,没留神摔进去过,当时就把她摔懵了,这个地方确实够隐蔽。
一下到凹地底部肖亦宁就赶紧将司空礼文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再扯上茅草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
“这么一会儿时间,追兵一定过来了。”肖亦宁自认不是聪明人,怕提前“GAMEOVER”,干脆把疑神疑鬼发扬光大,争取自身安全第一。
果不其然,刚藏好就听得外面有人的动静从远处传来,非常快就到了附近。
肖亦宁不敢偷看,更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地趴在地上使劲控制自己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身体。
片刻之后,外面没声音了,肖亦宁猜想追兵可能已经离开了。但也不敢大意,仍是一如刚才那般继续保持躲藏。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稍微缓过来的肖亦宁终于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喃喃自语道:“这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滋味太可怕了。”
等到司空礼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肖亦宁把他又背又拖的走了很远才找到这么一个破屋子容身。
肖亦宁不敢带着他往城里走,她害怕先遇到的是追兵而不是救兵,然后倒霉的两个人一起去见阎王爷。
不得已只能钻进这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相比豺狼虎豹她更害怕遇上那些追兵。
“我这是在哪里?”刚刚苏醒的司空礼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屋子里,而且从屋顶上还能看见外面的蓝天。屋内不远处坐着一个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那个,你先不要动,你伤得很重。”那人说道:“我不会医术也不懂急救,只能帮你这样处理了。”
肖亦宁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身上那些伤口被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由来,接着开口道:“你身上很多伤口,右脚的伤最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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